第一章 (第27/3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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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落下,手术室另一侧紧闭的、锈迹斑斑的巨大铁门,在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中,缓缓地、沉重地向内开启。
门后,是更加深邃、更加未知的黑暗。如同巨兽张开的、择人而噬的口。
秦峥的声音,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凿穿了林晚最后的侥幸。那张隐藏在记忆深处、曾被她视为兄长和依靠的脸,此刻在脑海中只剩下扭曲的、令人作呕的轮廓。恨意,不再是冰冷的岩浆,而是瞬间点燃的、焚毁一切的业火！
秦峥！林晚的声音嘶哑破裂,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是你！从头到尾都是你！她瞬间想通了一切——那个精准指向陈哲的Z先生提示,那条点破她夜莺身份的幽蓝弹幕,这个为她量身定制的血腥牢笼！原来最大的猎人,一直披着伪善的羊皮,潜伏在她身边！
当然是我,小夜莺。秦峥的声音透过扩音器传来,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令人作呕的愉悦,只有我,才真正懂得欣赏你的美,欣赏你在绝望中迸发出的…艺术。他顿了顿,声音陡然转冷,如同毒蛇吐信,现在,放下枪,走过来。别逼我启动‘屠夫’的最终指令。你知道的,他体内还埋着点…小惊喜。
林晚的目光瞬间扫向地上那具庞大的、仍在轻微抽搐的焦黑躯体。最终指令自毁还是更可怕的东西她毫不怀疑秦峥的疯狂。
她深吸一口气,胸腔里翻腾的火焰被强行压下,只剩下一种近乎死亡的冰冷理智。枪,不能放。这是她唯一的依仗,哪怕对方有防弹衣。她缓缓地、一步一步地,朝着那扇洞开的、如同巨兽之口的铁门走去。每一步都踩在碎裂的玻璃和粘稠的血泊里,脚步声在死寂中异常清晰。
门后的空间更加庞大、更加压抑。这里似乎曾是一个巨大的旧仓库,被改造成了某种扭曲的竞技场。高耸的、布满锈迹的金属货架如同沉默的巨人,在昏暗的、仅靠几盏摇摇晃晃的应急灯照明的空间里投下狰狞的阴影。空气中除了血腥和焦糊味,还弥漫着浓重的机油和化学药剂的味道。
在仓库最深处的阴影里,矗立着一个高出地面数米的金属平台。平台上布满了闪烁的指示灯和监控屏幕,屏幕的冷光勾勒出一个端坐在宽大座椅上的身影轮廓。
秦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