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5/3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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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屏幕上的弹幕还在狂欢,猩红的倒计时像恶魔的狞笑,71小时,每一秒都敲在濒临崩溃的神经上。林晚的身体在无法控制地颤抖,牙齿深深陷入下唇,一丝腥甜的铁锈味在口中弥漫开。她死死盯着陈哲沉睡的脸,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痛尖锐,却远不及心口那片被彻底撕裂的荒芜。
恨意,像黑色的岩浆,在冰冷的绝望深处轰然喷发,灼烧着她的五脏六腑。
就在这时,卧室门把手传来极其轻微的转动声。咔哒。
林晚全身的神经瞬间绷紧,如同拉到极限的弓弦。她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猛地将手机屏幕朝下死死扣在枕头上,身体迅速滑进被子里,闭上眼睛,调整呼吸,伪装成仍在沉睡的样子。动作快得几乎带出残影,只有胸腔里那颗疯狂擂动的心脏,在死寂中发出雷鸣般的巨响。
门被无声地推开一条缝。
黑暗中,一道比黑暗更浓重的人影悄无声息地立在门口。没有脚步声,只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被注视的感觉。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探针,在她身上缓慢地扫过,带着审视,带着评估,带着一丝令人作呕的玩味。那目光在她沉睡的脸上停留了足足十几秒,像是在确认一件即将交付的货物是否完好无损。
时间仿佛凝固了。空气粘稠得如同胶质,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林晚全身的肌肉都僵硬着,连睫毛都不敢有丝毫颤动,所有的感官都提升到了极限。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血液在血管里奔流的轰鸣,能感觉到那道目光如同冰冷的爬行动物,在她裸露的脖颈皮肤上蜿蜒而过。
终于,那令人窒息的注视移开了。门被同样无声地、小心翼翼地重新合拢。
咔哒。
门锁落下的轻微声响,如同宣告囚笼彻底关闭的丧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