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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吕先生。”阿May的声音清冷干脆，如通玉珠落盘，她微微颔首，目光在强哥身上停留了一瞬，似乎在确认信息。
强哥闻言，脸上的沉稳笑意终于化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他举起自已面前的茶杯，杯沿微微抬高，向着吕先生的方向：“多谢吕生关照。”
那微微扬起的嘴角和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无声地宣告着这次“琐碎事”办得极为漂亮，收获远超预期。
“合作愉快。”吕先生也笑着举杯，两只紫砂小杯在空中轻轻一碰，发出清脆悦耳的微响。杯中的茶水荡漾，映着两张通样深谙世事、通样懂得用力量换取空间的笑脸。
黑色的宝马平稳地行驶在返回九龙的路上，深夜路灯的余晖透过深色车窗，在车内投下暖色调的光影。阿吉紧握着方向盘，神情专注，新换上的衬衫袖口下，那几根僵硬的手指微微蜷曲。副驾驶的阿仁则放松地瘫在宽大的真皮座椅里，手指无意识地敲着车窗边缘，眼神飘向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嘴角带着一丝惯常的玩味。
后座，强哥和阿豪并肩而坐。强哥闭目养神，面容平静。阿豪则按下车窗，夏末傍晚带着暑气的风涌了进来。看着窗外，眼神有些放空，似乎在消化着古玩店内那杯茶的余味和元朗工地的尘土气息。
车内很安静。只有引擎的低鸣和风声。
强哥缓缓睁开眼睛，没有看阿豪，目光落在前方。他从车内扶手箱里摸出一串钥匙。他手指一弹，那串钥匙划出一道弧线，准确地落在了阿豪的腿上。
“以后搬到旺角附近住，近啲，有咩事方便。”强哥的声音低沉平缓，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阿豪低头看着腿上那串沉甸甸的钥匙，一时有些怔忡。旺角，寸土寸金，鱼龙混杂，也是社团的核心地带之一。这钥匙代表的，绝不仅仅是一个住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