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0/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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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陈默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她下意识摸向西装内侧口袋里的钢笔,金属笔身冰凉的触感让她一怔——
它好端端地别在那里,笔帽上的划痕都清晰可见,仿佛在嘲笑她方才那个荒诞的梦境。
那个漫长的梦正在迅速褪色。铅字雨、会说话的瓷娃娃、燃烧的活字印刷厂——这些画面如同曝光过度的胶片,在法庭刺眼的日光灯下逐渐模糊。
但某些细节却异常顽固地停留在记忆里：福利院彩窗上蝴蝶形状的裂纹、素胚人形空洞的眼眶、被反复修改的法律条文上新鲜的墨迹...
法官大人。陈默突然站直身体,这个动作让她的西装外套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她声音中的颤抖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她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坚定,我请求补充新的证据线索。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她从笔记本中抽出一张对折的纸。
展开时,纸张发出清脆的声响,上面精确绘制着一个坐标图——这正是她在梦中用摩斯密码破译的位置。
陈默的指尖微微发抖,她不确定自己为何会在无意识状态下画出这样一张图,但某种直觉驱使她继续。
在春风少管所西侧围墙外,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法庭中回荡,有一棵百年银杏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