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2/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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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光线恰好照在林芳的脸上,她手腕上的勒痕依然存在——那是多年镣铐留下的印记,但她的眼神已经不同了。
那双眼睛里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就像陈默刚刚从那个漫长的梦境中醒来时一样真实而锐利。
法槌重重敲下,法官宣布休庭。在法警的押送下离开被告席时,陈默的余光瞥见吴志明被警方围住的场景。
他那套价值不菲的西装已经皱皱巴巴,精心打理的发型也散乱开来,整个人像是突然老了十岁。
有时候,陈默轻声对自己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钢笔冰凉的表面,最荒诞的梦,反而是最诚实的警示。
她想起梦中那个流泪的石像,想起瓷娃娃用鲜血写下的判决书,想起林芳手腕上消失的字迹——这些画面此刻都有了全新的意义。
走出法庭时,初升的太阳已经完全跃出地平线。陈默眯起眼睛,看着警车呼啸着驶向春风少管所的方向。
在她身后,法院大楼的阴影正在晨光中缓缓消退,就像那个离奇的梦境一样,终将被现实的阳光驱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