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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老师推着自行车走进家属院大门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车后座上绑着从各种菜，前杠上坐着八岁的小女儿马槐花。妻子刘芳跟在后面，手里拎着包。"马老师把自行车停在他们家宿舍门前，突然注意到隔壁原本王茵住的宿舍窗户漆黑一片，门上还贴了封条。"咦？王老师搬走了？"马老师诧异地问，"她昨天才来啊。"刘芳凑过来看了看："哟，真搬走了？"马槐花从自行车上跳下来，跑到王茵宿舍的窗前，踮起脚尖往里张望。月光下，她的小脸显得格外苍白。"，别看了，回来帮爸爸拿东西。"刘芳招呼道。
马槐花却没有动，反而指着窗台："妈，这里有头发。"刘芳走过去，果然在窗台边缘发现了几根长长的黑发，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她突然打了个寒战，赶紧把女儿拉回来。"别碰！脏！"她的声音有些发抖。这时，住在对面的李婶正好出来倒洗脚水，看见马老师一家，立刻凑了过来。李婶神秘兮兮地左右看了看，声音压得更低了："那个王老师啊，半夜被人剪了头发！听说是一觉醒来，发现自已的长辫子没了，被人挂在外面那棵老槐树上！"马老师皱起眉头："那她老公回来了吗？查清楚这让谁干的？"
"谁知道呢！"李婶一拍大腿，"她那个当兵的丈夫回来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后来今天下午小两口就搬走了，听说是先去住招待所。"刘芳倒吸一口冷气："天呐，太吓人了！这宿舍区不是有巡逻的吗？怎么会有人半夜闯进来剪人头发？"李婶神秘地眨眨眼："有人说啊，不是人干的...""妈！"马槐花突然拽了拽刘芳的衣角，"我想去看槐树。"刘芳正听得入神，不耐烦地摆摆手："别闹，天都黑了，明天再去。"马老师却若有所思："李婶，你说不是人干的...是什么意思？"李婶又凑近了些，几乎是在耳语："那棵老槐树啊，有年头了，据说...会吃女人的头发。"她顿了顿，"三十年前，也有过这么一出，那时侯我还是新媳妇呢..."马老师突然脸色一变："三十年前？是不是1971年夏天？"李婶惊讶地看着他："马老师你也知道？"马老师没有回答，只是匆匆把行李往屋里搬："进屋说吧，外头凉。"进了屋，刘芳迫不及待地追问："老马，三十年前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知道？"马老师点上煤油灯，昏黄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他叹了口气："那时侯我刚来学校教书不久。宿舍区住着一个文工团的女兵，叫林小红。有一天早上，她被发现精神失常，头发被剪得乱七八糟...后来被送进了精神病院。"刘芳捂住嘴："天呐，和王老师的情况一模一样？"马老师点点头："当时传言很多，有说是敌特分子搞破坏，有说是她男朋友因爱生恨...但最后都不了了之。""那跟槐树有什么关系？"刘芳追问。"据说..."马老师的声音低了下来，"她的头发被发现系在那棵老槐树上，打着一个奇怪的结。而且..."他犹豫了一下，"从那以后，每隔几年就会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屋里一时陷入沉默。煤油灯的火苗微微跳动，墙上的影子也跟着晃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窥视。突然，马槐花开口了："爸，那个结是不是这样的？"她用小手比划了一个复杂的形状。马老师惊讶地看着女儿："你怎么知道？"
马槐花的眼睛在灯光下显得异常明亮："我昨天见过。一个穿绿衣服的女人坐在王茵阿姨家床上打着节。她当时来瞧我看了一眼，眼睛里没有白眼，我当时吓哭了，跑了出去。”刘芳猛地站起来，打翻了桌上的水杯："小孩子别胡说八道！快去睡觉！"马槐花撅着嘴不情愿地去了里屋。马老师的脸色更加凝重了。“李婶，是不是每次发现这个怪事的女性都是住王茵家那个房间里的？住在其它房间里的都没有这个事？”李婶思索片刻答道：“哎，你别说好像真是。”“李婶你看除了那间房，其它房间的窗户并不正对着那棵槐花树。所以我想，只要我们不进那个房间，应该都没有什么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