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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在教我们配药。妇人捡起药碾,碾槽里突然长出株幼苗,叶片脉络竟与狐狸的爪垫纹路重合。此时山雾突然变得滚烫,无数药香凝成实体：当归的甜香化作粉色蝴蝶,黄连的苦味聚成青黑色的露珠,而那株紫背天葵的花香,则变成串串悬在半空的朱砂色风铃,风一吹就摇出《山精记》里的句子：鳞血引虫,露华结药,渡尽生灵方解劫……
狐狸突然咬住羽莹的裤脚往岩洞外拖,三人跟着它跑到断崖下的蕨类丛中,只见昨晚那片带血鳞片正嵌在腐殖土里,鳞片周围竟长出一圈幼苗,每株幼苗的叶片都透着虹彩光泽。妇人摘下片叶子揉碎,掌心立刻渗出琥珀色的汁液：这是‘解鳞草’,老药师毕生只找到三株,没想到被狐狸用鳞片催活了。
此时阳光穿透雾霭,照在药碾的青铜纹路上,突然映出老药师临终前的画面——他将最后片狐鳞埋入山崖,对弟子说：百年后若有生灵以慈悲续鳞,此山草木皆为药引。羽莹这才发现,自己掌心的草药粉不知何时已与解鳞草汁液融合,结成枚半透明的药锭,锭心赫然锁着根燃烧的狐毛。
三花猫跳上药碾,用爪子拨弄药锭,周围的草木突然齐声轻唱。狐狸绕着她们转了三圈,突然纵身跃上山崖,火红的身影在朝阳里化作道流光,飞向云雾深处。但它留下的爪印里,竟冒出了嫩绿的新芽,每颗芽尖都顶着颗露珠,露珠里清晰映出三人背着药篓穿行山林的倒影——仿佛从这一刻起,她们的命运已与这片藏着精怪秘药的山野,紧紧系在了一起。
朝阳穿透云层时,那道火红流光突然在半空炸裂成万千金芒,纷纷扬扬坠入后山的每道沟壑。羽莹掌心的药锭突然发烫,锭心的狐毛竟化作青烟,在药锭表面烙出细密的叶脉纹路——那些纹路蜿蜒成网,恰好与岩洞里泉水映出的山林地图重合。
快摸药碾！妇人突然指向青铜碾槽,只见槽内的解鳞草幼苗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长,根系穿透碾壁扎进泥土,瞬间抽出串缀着虹彩鳞片的藤蔓。藤蔓攀着断崖向上爬,每片新叶展开时都会响起细碎的爆裂声,宛如无数精怪在同时低语。闺蜜翻开被泉水浸透的笔记本,纸页上的隐形字迹竟活了过来,化作
tiny
的采药人在之间穿梭,他们背着的竹篓里滚出颗颗发光的种子,掉在地上就长成微型药草。
三花猫突然跃上藤蔓顶端,尾巴扫过处,所有叶片同时翻转,露出叶背用朱砂写的古篆：鳞火锻药,生灵共契。狐狸留下的爪印嫩芽此时已长成齐腰高的灌木,枝头结着形似狐首的果实,果核裂开时蹦出的不是种子,而是枚枚嵌着血珠的微型鳞片。羽莹拾起片鳞片,竟听见山下村庄传来婴儿的啼哭——声音里混杂着某种草药的清苦气息,与昨晚狐狸受伤时的呜咽如出一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