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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循着枫叶指引来到西谷,只见谷底的雾凇树上栖息着数十只透明的狐狸,它们的身体随光线变幻,时而化作树影,时而凝成雾团。最年长的影狐甩了甩半透明的尾巴,雾凇枝上立刻落下片冰晶,冰晶里封印着去年冬天冻死的山鸡魂魄。妇人用药碾轻轻碾碎冰晶,魂魄竟化作枚暖黄色的药丸,滚进影狐爪下的雪窝。
影狐以魂养药。《山精记》真本自动翻开到灵狐篇,书页间飘出的狐毛竟在雪地上织成药鼎图案。羽莹将首乌根、影狐冰晶与解鳞草汁液放入毛鼎,火狐虚影突然口吐烈焰——那火焰竟是由无数细小的药香分子组成,灼烧时散发出能让人看见往事的奇香。
药鼎中突然浮现百年前的画面：老药师救治母狐时,曾将自己的医师证埋在狐穴旁,证上写着草木有灵,救死扶伤。羽莹按图索骥,果然在影狐洞后挖出个铁皮盒,里面除了泛黄的医师证,还有枚刻着杏林二字的铜章,铜章边缘竟缠着根与她布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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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火红狐毛。
当鳞血丹炼成时,整座西谷的影狐同时发出清越的鸣叫,它们透明的身体逐渐凝实,皮毛泛起健康的光泽。最年长的影狐将丹丸顶在鼻尖,突然撞向羽莹的眉心——丹丸化作暖流涌入体内,她顿时看清所有草木的经络走向,甚至能听见岩石下蚯蚓啃食草药根的沙沙声。
三花猫此时叼来根银链,链上挂着三个狐形吊坠,分别刻着羽莹薇的篆字。妇人将吊坠戴在三人颈间,银链立刻与生灵渡印记产生共鸣,发出的嗡鸣竟与后山药草的心跳频率一致。远处传来熟悉的铜铃声,她们回头看见老槐树下停着辆装饰着狐尾流苏的三轮车,车斗里堆满了标着请取一用的草药包,每个药包上都系着根会轻轻晃动的火红狐毛。
夕阳西下时,她们发现吊坠里竟封印着各自的药缘记忆：羽莹的吊坠里是狐狸送野莓的画面,闺蜜的是三花猫引路的剪影,妇人的则是老药师将鳞片嵌入山岩的瞬间。而在后山最高的峰顶上,那只火红狐狸正与无数影狐并排而立,它们的尾巴交织成网,网中漏下的星光,正化作点点药香,飘向所有需要治愈的生灵——无论是山林里的精怪,还是山脚下的凡人。
夜幕降临时,羽莹颈间的狐形吊坠突然发烫,吊坠背面浮现出新的字迹：庚戌月,影狐褪晶,宜炼还魂散。她望向窗外,看见无数火红色的光点正从后山飘来,在她家窗台上聚成小小的药臼与药杵,杵头还沾着新鲜的首乌汁——仿佛从这一刻起,草木精怪的药房,已悄然开到了每个心怀慈悲的人窗前。
暮色彻底浸染山林时,最后一缕鳞火化作星子坠入羽莹掌心的药碾。碾槽里的微型山峦突然生长出完整的脉络,峰顶竟立着座由药香凝成的牌坊,匾额上生灵同渡四个大字在风中簌簌轻响,每笔一划都由狐狸的爪印与草药的叶脉交织而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