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0/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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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传来一点冰冷坚硬、微小的触感。
身体重重砸落在一片冰凉坚硬的地面上,震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耳中轰鸣不止,仿佛还残留着紫霄宫那毁天灭地的凄厉嘶吼。浓郁到令人作呕的、混合着神性金血与腐烂脓液的腥甜气息,依旧顽固地钻入鼻腔。
我艰难地撑起身体,甩了甩昏沉的头颅,试图看清周遭。
这里……似乎已是紫霄宫之外脚下是冰冷、粗糙、布满奇异纹理的暗色岩石,一直延伸到视线的尽头。头顶,不再是紫霄宫那镶嵌着大道星辰的穹顶,而是一片无垠的、深邃到令人心悸的洪荒天宇。
黑暗是主调,但并非纯粹的夜。无数或明或暗、或大或小的星辰,如同破碎的钻石,杂乱无章地镶嵌在这片广袤的黑色天鹅绒上。它们的光芒各异,有的炽白如新生的恒星,有的幽蓝如垂死的星辰,有的则呈现出诡异的暗红或惨绿。巨大的星云如同凝固的、色彩斑斓的污迹,在黑暗中缓缓旋转、流淌,散发出迷离而危险的光晕。远处,偶尔有庞大到难以想象的星辰残骸无声地滑过,拖曳着长长的、冰冷的星尘尾迹。整个视野所及,空旷、死寂、冰冷,带着一种洪荒初开般的苍凉与……混乱无序的压迫感。
这就是……紫霄宫外的真实虚空洪荒星空的……本来面目
劫后余生的恍惚感尚未褪去,掌心那点冰冷坚硬的触感,却如同烧红的烙铁,猛地灼痛了我的神经。
我缓缓地、极其僵硬地低下头,摊开那只一直死死攥紧的右手。
手掌上沾满了干涸的暗金色血污和黑色的腐败粘液,散发出刺鼻的腥臭。而在那一片污秽的掌心中央——
静静地躺着一块……玉瓶的碎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