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7/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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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耀祖也慌了神,猛地站起来,脸红脖子粗地指着我吼：放屁！那是我妈给我的钱！关你屁事！你嫉妒！
嫉妒我冷笑一声,那笑声像冰渣子刮过玻璃,刺耳又瘆人。我猛地从另一个口袋掏出一张打印出来的、被揉皱又被抚平的旧报纸复印件,狠狠拍在流水单旁边！
泛黄的报纸页面上,一条十几年前的社会新闻标题触目惊心：《海城来客命丧火海,襁褓女婴离奇失踪！》旁边还配着一张模糊的、一对年轻夫妇抱着婴儿的合影剪影。
王桂芬！我的声音陡然拔高到极致,带着泣血的控诉和滔天的恨意,响彻整个包间,你告诉我！这上面说的,海城来的沈青山夫妇！他们那个在火灾后失踪的女儿！是不是我！
死寂！
绝对的死寂！
刚才的喧哗像是被瞬间抽空,包间里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所有人的眼睛都瞪得滚圆,死死地盯着那张旧报纸,又猛地转向面无人色、浑身筛糠般抖起来的王桂芬。
你……你……你……王桂芬像见了鬼一样,手指颤抖地指着我,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死人般的灰白。她踉跄着后退一步,手腕上那串她视若珍宝、整天盘着的廉价佛珠,哗啦一声绷断了线,褐色的木珠子噼里啪啦滚落一地,像她此刻崩溃的心防。
你放屁！胡说八道！妈！别听她疯狗乱咬！林耀祖彻底慌了,像一头被激怒又恐惧的困兽,猛地抄起桌上的一个空啤酒瓶,作势就要朝我砸过来！
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