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9/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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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无边无际的黑暗和窒息感几乎将我吞噬的瞬间,颈间突然传来一阵微弱却清晰的温热感！
像是一颗沉寂了太久的心脏,在冰层下骤然搏动了一下。
我猛地一个激灵,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摸向颈间——触手是那块贴身戴了十几年、从不离身的旧玉坠。温润的玉质此刻竟真的透出一股暖意,源源不断地熨帖着我冰冷的皮肤。
这异样的暖流像一道微弱却坚定的光,刺破了浓重的绝望迷雾。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开混沌的脑海——
洗房！
母亲最近几个月,总在她那个破旧的老式按键手机上偷偷摸摸地打电话,声音压得极低。好几次,我路过她虚掩的房门,都隐约听到过户、耀祖名下、办利索之类的只言片语。当时只当是她又在为弟弟谋划什么,并未深想。但此刻,这几个词在洗房这个惊悚概念的背景下,骤然变得无比清晰、无比可疑！
还有张姨！那个住在三楼的邻居张姨！每次在楼道里遇见,她看我的眼神总是那么复杂,欲言又止。尤其是最近半年,她的叹息声似乎更多了,甚至有一次,她塞给我一块糖,低声说：晚晚啊,命苦的孩子……有些事,该知道的总会知道……当时我只当是普通的同情,此刻回想起来,那眼神、那语气,分明藏着难以言说的秘密！
一股强烈的直觉攫住了我。这玉坠的异动,母亲的鬼祟,张姨的叹息……像散乱的珠子,被洗房这根可怕的线猛地串了起来！不！绝不能坐以待毙！就算通知书没了,我也要撕开这血淋淋的真相！我要知道,他们到底在瞒着我什么！
一股前所未有的狠劲猛地从心底蹿起,压过了所有的疼痛和绝望。我撑着冰冷的地面,艰难地站起来。脸上肿痛,额头刺痛,可眼神却像淬了火的刀。
外面客厅的灯已经熄了,传来父母房间隐约的鼾声和林耀祖房间里游戏机嘈杂的背景音。时机正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