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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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下班带回的消息像把锈迹斑斑的钥匙,轻轻一转,便打开了记忆深处那扇布满尘埃的铁门。锈屑簌簌掉落的瞬间,我仿佛又回到了十二岁的黄昏。
没爹的野种,哈哈哈！
那群穿着蓝白校服的少年在走廊上追着我喊,他们的笑声混着楼道里潮湿的霉味,成了整个初中最刺耳的背景音。父亲走得早,母亲为了生计总是披星戴月地奔波,有时好几天都见不到她的身影。不知从哪一天起,谣言像野草般疯长,说我是没人要的野孩子,说母亲的工作见不得光。我缩在教室后排,看着老师批改作业时头也不抬的侧脸,咽下所有委屈。那些淤青的膝盖、被撕碎的课本,都成了深夜里无声的眼泪。
后来考上大学,遇见现在的丈夫,生活总算有了光亮。只是命运又开了个玩笑,因丈夫的身体原因,我们始终没能迎来爱情的结晶。夜深人静时,我常望着窗外的月光发呆,那些年少时的伤痛与如今的遗憾交织,成了心底永远无法抚平的褶皱。
第一章
锈锁
深秋傍晚五点十七分,厨房瓷砖缝里渗着冷气。我盯着电饭煲跳动的保温灯,数到第三十七下时,玄关传来钥匙刮擦锁孔的刺耳声响。金属摩擦声像把生锈的锯子,在寂静的空间里来回拉锯,记忆深处那扇尘封的铁门被悄然撬动。
丈夫宋远推开门,深蓝色西装外套肩头洇着雨渍,皮鞋尖还沾着半片枯黄的梧桐叶。他习惯性抬手扶眼镜,这个动作我再熟悉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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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刻他的指节泛白,镜片后的眼睛布满血丝,像是被砂纸反复打磨过的玻璃。公文包砸在餐桌上的闷响惊飞了窗台打盹的麻雀,瓷盘里凉透的青椒肉丝随着震动轻颤,酱汁在盘底晕开深色的涟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