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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有！我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矢口否认,慌里慌张地抓起笔,胡乱地在草稿纸上划拉,试图掩饰那几乎要烧穿耳根的热度,我在想步骤呢,有点卡壳。
笔尖在草稿纸上无意义地戳着,留下一个个深蓝色的小点,如同我此刻慌乱的心跳。那场开学初的事故后,每次在走廊、教室、甚至食堂远远看到那个挺拔的身影,一种混合着羞耻和隐秘期待的情绪就会迅速将我淹没。我学会了更小心地藏匿那些写满歌词的书签,只在夜深人静时,才敢把它们从日记本的夹层里取出来,一遍遍摩挲上面熟悉的字迹,仿佛触摸到了那个遥不可及的幻影。周屿像一颗被投入我平静心湖的石子,涟漪扩散,再也无法恢复最初的澄澈。可这涟漪,只在我自己的世界里无声荡漾。
直到那天下午的体育课。
刚跑完八百米,喉咙里像是塞进了一把粗粝的沙子,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痛。晓雯半拖半拽地把我拉向篮球场旁边的树荫,那里是通往小卖部的必经之路,也是我们补充水分和八卦的临时据点。我浑身脱力,只想找块阴凉地坐下,把快跳出喉咙的心脏按回去。
篮球撞击地面的声音沉闷而富有节奏,像敲在紧绷的鼓面上。周屿就在球场中央。他穿着那件洗得有点发白的深蓝色篮球背心,汗湿的额发被他随意地捋向脑后,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一个利落的转身,晃过防守的队员,起跳,手腕轻轻一拨——篮球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空心入网。场边立刻爆发出几声喝彩,夹杂着几个女生兴奋的议论。
帅呆了！
周屿打球真的没得说！
我和晓雯在靠近场边铁丝网的一棵大槐树下坐下,背靠着粗糙的树干。树荫浓密,隔开了下午有些灼人的阳光,也隔开了篮球场那边大部分的喧嚣,只留下模糊的呼喊和球鞋摩擦地面的吱嘎声。
拧开矿泉水瓶盖,冰凉的液体滑入喉咙,稍稍缓解了燥热。晓雯咕咚咕咚灌了大半瓶,满足地叹了口气,用手背抹了抹嘴,神秘兮兮地凑近我：喂,林溪,听说了没三班那个转学来的,叫方晴的
我茫然地摇摇头,心思还粘在远处那个奔跑跳跃的身影上。方晴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似乎听谁提过一嘴,但印象很模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