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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她心里有一个冰冷的声音在低语:这绝不是意外。父亲的手艺,她认得。那标记,独一无二。这齿轮,就是从早已化为灰烬的过去里,爬出来的幽灵。
而那个幽灵,似乎…开始出错了。这错误,是线索,还是更大风暴来临前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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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在夜幕下喘息,霓虹灯的光污染模糊了星辰的界限。陈默的车停在一条僻静的老街深处。这条街仿佛被时光遗忘,两旁是低矮的旧式骑楼,外墙斑驳,木质门窗大多紧闭,透着一股沉沉的暮气。空气里弥漫着陈年木头、灰尘和淡淡的霉味。她的目的地,是临街一间门面狭窄、毫不起眼的旧书店。昏黄的光线从积满灰尘的玻璃窗里透出来,勉强照亮门口挂着的墨香斋木质招牌。
推开沉重的木门,门轴发出吱呀——一声悠长而嘶哑的呻吟。一股浓烈的、混杂着陈旧纸张、油墨和灰尘的气息扑面而来。书店内部比外面看起来更狭长幽深,顶天立地的书架塞满了泛黄的旧书,像一道道沉默的书墙,挤压着有限的空间。灯光昏暗,只有柜台上一盏老旧的绿罩台灯散发着有限的光晕,照亮灯下伏案的一个身影。
那是一个干瘦的老头,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深蓝色工装外套,鼻梁上架着一副用胶布缠着镜腿的老花镜。他正就着灯光,用一把细小的镊子,极其专注地修补着一本线装古书的破损页角。听到门响,他头也没抬,只是用沙哑得像砂纸摩擦的声音问了一句:找什么书
赵伯。陈默走到柜台前,声音低沉。
被称作赵伯的老头动作一顿,终于慢悠悠地抬起头。镜片后浑浊的眼睛聚焦在陈默脸上,几秒钟后,一丝了然的微光闪过。哦,是陈警官啊。他放下镊子,慢条斯理地用一块绒布擦了擦手,稀客。
陈默没有寒暄,直接从随身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个加厚的物证袋,隔着透明的塑料层,里面是那枚带有细微划痕的黄铜齿轮。她将袋子轻轻放在柜台上,推向赵伯。帮我看看这个。材质、工艺,特别是…这上面的划痕,还有残留的这点东西。她的指尖隔着袋子,精确地点在划痕和那几乎看不见的高碳钢微粒区域。能看出是什么工具造成的吗还有,这种齿轮,像谁的手笔
赵伯浑浊的眼睛透过厚厚的镜片,锐利地投向那枚齿轮。他没有立刻去碰物证袋,只是凑近了,几乎将鼻尖贴在袋子上,仔仔细细地观察着,像在鉴赏一件稀世珍宝,又像在审视一个危险的证物。昏黄的灯光下,他那布满老年斑、如同风干树皮般的脸上,神情异常专注。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狭小的书店里只有老旧挂钟钟摆单调的滴答声,以及赵伯偶尔发出的、几乎微不可闻的吸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