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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哥在！哥带你回家！我一把将她冰冷的身体拉起来,紧紧护在身后,柴刀横在身前,警惕如受伤的野兽,目光死死扫视着周围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和泛着死光的河面。
回……回家小荷的声音虚弱而绝望,回不去了……哥……它……它不让我走……它说……时辰到了……它要带我走……她的话语破碎,带着神经质的颤抖,目光空洞地望向那漆黑如墨的河心。
就在她话音落下的刹那——
哗啦……
一声清晰的水响,打破了死寂。不是鱼跃,也不是水流,更像是……有什么沉重的东西,破开了水面。
就在离我们站立处不到三丈远的河面上,靠近渡口栈道断裂的尽头,一团浓稠得如同墨汁般的黑暗,缓缓从水下升了起来。那黑暗蠕动、凝聚,渐渐显露出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
水花无声地滑落。一个人站在了齐腰深的河水中。
下半身浸在散发着死光的暗绿河水里,上半身暴露在空气中。湿透的深色旧式褂子紧贴着身体,勾勒出一种非人的瘦削和僵硬。皮肤是那种在水底浸泡了不知多少年的、毫无生气的惨白,肿胀得发亮。稀疏的头发紧贴在头皮上,不断往下滴着浑浊的水珠。
那张脸……正是二十年前烙印在我灵魂深处的模样！
肿胀、苍白、五官被水泡得模糊浮肿,嘴角却依旧挂着那个僵硬而诡异的弧度。唯一不同的是,那双眼睛。不再是灰蒙蒙的死鱼眼,而是翻起了彻底的眼白！没有瞳孔,只有两片惨白惨白的巩膜,在黑暗的河面上,直勾勾地盯着我们,散发着一种非人的、令人骨髓冻结的恶意和贪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