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3/1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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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一出,舆论哗然。有人骂她疯了,有人嘲讽她不离不弃是另有所图,也有人阴暗地猜测这是某种病态的赎罪或者最后的疯狂。无论外界如何喧嚣,这场荒诞的婚礼,在无数看客或猎奇、或鄙夷、或期待的目光中,如期而至。
水晶宫宴会厅。
依旧是那梦幻的香槟玫瑰拱门,依旧是那璀璨的水晶吊灯,依旧是那铺着洁白地毯的T台。只是气氛,与一年前那场充满祝福的婚礼截然不同。
宾客稀稀拉拉,大多是白家一些抹不开面子的亲戚和林修远那边同样处境尴尬的少数人。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表情,好奇、尴尬、甚至是一丝恐惧,小心翼翼地交谈着,眼神不断飘向主台。
主台上,没有站着的新郎。只有一张特制的、宽大的轮椅。林修远穿着不合身的白色礼服,脖子上还戴着颈托,脸色蜡黄,双眼深陷,呆滞地望着前方,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木偶。巨大的身体痛苦和更巨大的精神打击,已经彻底摧毁了他。
白薇薇站在他身边。她穿着一件极其华丽繁复的曳地婚纱,层层叠叠的蕾丝和闪亮的水钻,在灯光下刺眼夺目。只是那婚纱穿在她身上,配上她苍白得近乎透明、瘦削得颧骨突出的脸庞,以及那双大得空洞、燃烧着某种病态执念的眼睛,非但没有美感,反而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诡异。她脸上挂着一种奇异的、僵硬的微笑,紧紧抓着轮椅的扶手,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依靠。
司仪的声音在空旷的宴会厅里显得格外干涩和尴尬：各位……各位来宾,今天我们……在此见证林修远先生与白薇薇女士……
婚礼进行曲那庄重又带着讽刺意味的旋律回荡着。
就在司仪硬着头皮,准备念出那句无论贫穷富贵、健康疾病……的关键誓词时——
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