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5/1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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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死寂的、凝固的空气里,在无数道惊疑、恐惧、探究的目光聚焦下,在台上林修远那如同濒死野兽般嘶吼的质问声中,我缓缓抬起手。
指尖冰凉,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我抓住了黑色连帽衫宽大的兜帽边缘,然后,猛地向后一掀!
帽子滑落。
紧接着,我抬手,摘下了脸上那遮挡一切的黑色口罩。
嘶——!
台下瞬间响起一片无法抑制的倒抽冷气声!
灯光,冰冷地打在我的脸上。
暴露在空气里的,不再是记忆中那张清秀温婉的脸。取而代之的,是大片大片扭曲狰狞、如同熔岩流淌过又凝固的暗红色疤痕!它们覆盖了我的右脸颊、下颌,一直蔓延到脖颈深处,像一张丑陋而恐怖的网,牢牢地禁锢着曾经的容颜。那是婚礼当天,被白薇薇失手泼洒的滚烫咖啡,又被林修远好心搀扶着滚下楼梯时,撞翻的酒精炉留下的、无法磨灭的印记。是痛苦,是背叛,更是死亡的烙印!
唯有那双眼睛。那双透过疤痕的缝隙,死死盯着台上那对男女的眼睛。里面没有泪,没有哀求,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刺骨的、仿佛来自地狱深渊的恨意!如同万年寒冰,冻结了所有虚伪的温情。
这张脸,这双眼睛,与屏幕上那冰冷的手术单、那小小的胚胎残骸,交织成一幅最惊悚、最绝望的复仇图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