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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的清晨,铅灰色的乌云如同被无形的大手压着,低低地悬在青柳村的上空,仿佛要将整个村子碾碎。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抑,连平日里欢快的鸟儿都不再鸣叫,只有偶尔的几声闷雷,从远处隐隐传来,像是暴风雨前的警告。
铁柱如往常一样,天还没亮透就起床了。他简单洗漱后,穿上那件洗得发白的迷彩服,习惯性地摸了摸后腰别着的铁锹,便朝着鱼塘走去。这些日子,他满心都盼着新鱼苗快快长大,为此每天都要在鱼塘边巡视好几遍,仔细查看鱼苗的生长情况,精心照料着这片承载着他全部希望的水域。
当鱼塘的轮廓出现在视线里时,铁柱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可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他的脚步却渐渐慢了下来,脸上的神情也变得惊恐。眼前的景象如同噩梦一般,让他如遭雷击
——
整片鱼塘的水面上,密密麻麻漂浮着翻白肚皮的鱼苗,它们原本灵动的身躯此刻僵硬地躺在水面,仿佛在无声地控诉着什么。水面上还泛着诡异的油花,在黯淡的天光下闪烁着不祥的光芒,刺鼻的化学药剂味道扑面而来,熏得人喘不过气。更刺眼的是,半截砖头漂浮在鱼塘中央,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
管好你的手
几个大字,每一笔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扎进铁柱的心里。
狗日的！
铁柱怒吼一声,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愤怒。他手里握着的竹竿
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