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1/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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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真正的挑战在于感知。科塞特斯闭目坐在外湖中央的浮台上,强迫自己关闭虫族特有的生物电感知。鱼竿成为他与世界连接的唯一通道,水流感知符文将湖底的一切转化为神经信号：三米外的银线梭鱼摆动尾鳍的频率,五米下的岩甲鲶摩擦河床的震动,甚至远处食人鱼群游过时,水流中残留的血腥气息波动。当第一条鱼咬钩时,他的心脏（如果有的话）几乎漏跳一拍——那不是战斗中的杀意锁定,而是一种更微妙的、与自然共振的喜悦。
与此同时,雅儿贝德正在岸边审阅《钓鱼协会管理条例》。羊皮卷边缘被她捏出深深的指痕,尤其是第三条严禁召唤劣魔协助垂钓旁,她用深渊语批注了三个惊叹号。死亡骑士,她冷冷下令,如果迪米乌哥斯的蛇尾再踏入湖水半步,就用你们的锁链把他绑回办公室。
是,雅儿贝德大人。带头的死亡骑士甲胄发出咔嗒声,骨剑出鞘的寒光让远处的夏提雅咋舌。
真麻烦！血族少女踢飞脚边的石子,指尖血芒凝聚成微型鱼钩,却在死亡骑士的注视下不甘地散去。她从腰间掏出小瓶鲜血,滴在普通鱼饵上——这是她想出的折中方案。当第一条鱼被血腥味吸引上钩时,她故意尖叫着甩竿,溅起的水花精准地泼在监督者脸上。
迪米乌哥斯则显得从容许多。他的观测仪架在特制的三脚架上,镜片反射着湖中鱼群的魔力波动。银鳞梭鱼的视网膜对蓝光敏感,他在笔记本上龙飞凤舞,岩甲鲶的抗魔表皮在月光下会减弱百分之十七...科塞特斯若想钓起海龙,必须掌握月相变化与深海压强的关系。蛇尾卷起一瓶魔力诱饵,他微笑着倒入水中——那是用深海藻类提炼的天然诱食剂,完全符合条例规定。
亚乌菈的训练则充满童趣。她蹲在浅水区,短笛吹出的不再是召唤魔兽的曲调,而是轻柔的民谣。荧光水獭叼着发光苔藓球潜入水中,这次终于带回一条巴掌大的小鱼。马雷你看！她兴奋地举起鱼,却没注意到弟弟躲在树后瑟瑟发抖,手里的鱼竿还缠着水草。
当夕阳将湖面染成琥珀色时,科塞特斯迎来了特训的终极考验。浮台突然剧烈震颤,渊海征服者的竿尖如被巨手拉扯般没入水中,线轴发出的尖啸几乎撕裂耳膜。他四臂同时发力,甲壳下的肌肉纤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却在符文的缓冲下维持着精妙平衡。
出来吧！他怒吼着,声波震得湖面泛起涟漪。一条皮肤覆盖铁锈色鳞甲的巨鲶破水而出,利齿间还咬着半具腐尸,散发的恶臭让百米外的死亡骑士都连连后退。但科塞特斯的复眼只有兴奋的光芒——这头体长超过五米的变异生物,正是他模拟海龙的最佳对手。
巨鲶的挣扎持续了整整三十分钟,期间三次试图拖走浮台,却被次元锚定符文牢牢固定。当它终于力竭翻白时,科塞特斯轻轻抚过竿身,感受着星辰砂传来的温热——那是长时间战斗产生的魔力余温。
这就是垂钓的终极乐趣吗他喃喃自语,指尖划过巨鲶粗糙的鳞片,忽然想起安兹大人在王座厅说过的话：真正的强大,不是毁灭,而是掌控。复眼转向纳萨力克的方向,他握紧鱼竿,声音如冰川崩塌般沉稳：大赛之日,便是纳萨力克的垂钓之道震慑人类之时。雅儿贝德大人,迪米乌哥斯,夏提雅...还有无上至尊——请拭目以待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