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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圣泉心痕
北疆的圣泉在春日黎明前腾起薄雾,苏挽月望着泉水中自己的倒影,耳后狼首图腾已淡如青烟,取而代之的是颗新生的朱砂痣,像朵微绽的梅花。顾承煜站在她身后,将北疆战服换成了大盛的素白襕袍,袖口露出的狼首刺青与她的朱砂痣隔肩相望。
在想什么他的声音混着雪松木的气息,披风轻轻落在她肩头。苏挽月摸到披风内衬的针脚,正是她三年前在北疆养伤时缝的,针脚间还夹着片干枯的雪菊——那是他每次探病时带来的。
在想清瑶。她望着泉水中的月影,想起金銮殿飘落的梅花瓣,她掌心的南疆纹身,直到最后都朝着心脏的方向。
顾承煜的指尖顿在她发间：暗月阁在南疆找到了她的巫蛊笔记,里面提到......他取出片螺钿碎片,边缘刻着细小的悔字,她用了十年,才明白双生镯的光不是诅咒,是月光。
苏挽月接过碎片,触感温润如泪。碎片内侧还刻着行小字：姐姐的梅花,真香。那是沈清瑶十二岁时偷闻苏母绣绷时写的。她忽然想起,每年上元节,沈清瑶都会偷偷在她的灯笼里塞蜜饯,却从来不说自己是谁。
圣泉的水可以洗去巫术印记。顾承煜轻声说,要试试吗
她点头,将碎片浸入泉水中。蓝光闪过,碎片上的咒文渐渐消退,露出原本的梅花纹路。苏挽月望着碎片在水中浮沉,忽然明白：有些伤口,不是用来遗忘的,而是用来记得,记得曾经的疼痛,也记得疼痛过后的重生。
顾承煜的咳嗽声打断思绪,他捂住心口,掌心的狼首图腾闪过一丝暗红——那是血魂蛊的余波。苏挽月取出续命丹,发现丹身的裂纹更深了：明天让乌雅王子找北疆巫医看看吧。
比起这个,他握住她的手,双生镯与玉佩发出清越的响,我更想带你去看样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