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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肋部空当！"艾克吹响哨子，比利时边锋扬森却故意放慢脚步，用荷兰语嘟囔着："让个中国小子教我们踢球？"人群中响起压抑的哄笑。艾克的太阳穴突突直跳，2000年济南L育场那声脆响突然在耳畔炸响——那时他倒在草皮上，听着对手嘲讽的嘘声，和此刻何其相似。
他深吸一口气，打开战术板夹层。泛黄的剪报从国内带来：2002年韩日世界杯预选赛十强赛，中国队1-0战胜阿曼的瞬间。"知道为什么米卢能带队出线吗？"艾克突然开口，队员们愣住。他指着剪报上郝海涛的跑位，"因为他能在看似混乱的局面里，找到最精准的传球线路。"
扬森嗤笑："那是东亚足球。"
"不，这是足球本质。"艾克调出前几场比赛录像，当镜头定格在对方中卫的站位死角时，扬森的瞳孔骤然收缩——那正是他昨晚熬夜标记的战术漏洞。
训练后半程，艾克把队员分成两组。"模仿英超球队的压迫式防守。"他下达指令，又转头看向替补席上的年轻门将，"科恩，用你上周失误的扑救方式试试。"当科恩在扑救中脱手，扬森正要嘲讽，却见艾克递上护腕："你的反应速度很快，只是习惯用手去抓而不是扑。"
暮色渐浓时，范德布鲁克拍了拍艾克的肩膀："下周联赛，你负责制定首发名单。"老教练转身时，艾克听见他低声说："当年克鲁伊夫来阿贾克斯，也被质疑过太年轻。"
回到狭小的公寓，艾克打开电子邮箱，置顶邮件来自济南的理疗师："膝盖恢复得不错，但阴雨天记得热敷。"窗外的霓虹灯在雨幕中晕染成模糊的光斑，他点开球队数据库，目光落在某个17岁中场的资料上——这个总爱低头盘带的少年，或许能成为球队破局的关键。
深夜两点，艾克在战术本上画下第17版进攻示意图。他知道，这场从球员到教练的蜕变，才刚刚开始。当黎明的曙光染红鹿特丹港的桅杆时，他合上本子，封皮内侧贴着的中国国家队队徽微微反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