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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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抑婚姻的日常碎片

高跟鞋叩击地面的声响在空旷楼道里渐渐消散,林夏瘫坐在玄关处的换鞋凳上。玄关柜里整齐摆放着两双拖鞋,她的米色绒拖边缘已磨得发白,而沈南逸那双深灰皮质拖鞋,鞋尖还凝着去年深秋的泥渍——那是他最后一次认真换鞋的痕迹。

月光透过纱帘漫进来,在餐桌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林夏的目光落在墙角的日历上,红笔圈出的日期密密麻麻,3月12日是沈南逸的生日,5月20日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8月17日是她的生辰……每个被标记的日子旁都用小字写着等南逸回家,如今却成了刺目的讽刺。她伸手扯下日历,纸张撕裂声混着窗外野猫的呜咽,惊得她打了个寒颤。

走进卧室,梳妆镜映出她疲惫的面容。抽屉深处压着的相册被翻开,婚纱照里沈南逸将她搂在怀里,笑得眉眼弯弯。那时他总说：夏夏,等公司稳定了,我天天给你做早餐。可婚后第七天,他就拎着行李箱奔赴机场,从此等项目结束成了最廉价的承诺。床头柜上摆着的安眠药瓶空了大半,药盒里还躺着半张便签,是去年暴雨夜沈南逸留下的字迹：记得收阳台衣服,墨迹被雨水晕染,像极了她干涸的眼泪。

浴室的玻璃门映出她单薄的身影,镜面上还残留着沈南逸剃须泡沫的痕迹。三个月前的深夜,她发烧到39度,迷迷糊糊中拨通了丈夫的电话。听筒里传来酒吧嘈杂的音乐声,沈南逸的声音带着醉意：让王妈送你去医院,我这边走不开。冷水浇在身上的瞬间,她突然想起恋爱时,他冒雨穿过三个街区只为给她送退烧药的模样。

衣柜里,沈南逸的西装整齐排列,却蒙着薄薄的灰。林夏颤抖着手指抚过那些昂贵的面料,指尖突然触到口袋里硬物。掏出一看,竟是枚精致的女士胸针,天鹅造型的铂金底座上镶嵌着碎钻,内侧刻着赠A.L。这不是第一次发现他包里的异常,上个月衬衫领口沾着的淡粉色口红印,去年圣诞礼盒里多出的陌生香水……原来所有的怀疑都早有预兆。

窗外忽然响起汽车引擎声,林夏冲到窗边,却只看见邻居家的车灯消失在拐角。她靠着冰凉的玻璃缓缓滑坐在地,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置顶对话框里躺着沈南逸三天前发来的消息：这周不回了。置顶联系人的备注从老公变成沈南逸,不过是短短七秒的操作,可那些被时光掩埋的失望,早已堆积成无法翻越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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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作欢颜的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