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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背井离乡
李老二本名叫李福生,在那个偏远的小山村,他在家排行老二,久而久之,大家都顺口喊他李老二。村子四面环山,像被世界遗忘的角落,仅靠一条蜿蜒曲折、尘土飞扬的土路与外界相连。家中几亩薄田,在老天爷脸色稍差时,收成便寥寥无几,父母身体孱弱,药罐子不离手,家庭的重担如巨石般压在这个贫困的家。初中未毕业,望着病榻上的父母,李老二咬咬牙,辍学回家帮忙。
二十岁那年,村里外出打工的年轻人衣锦还乡,带回花花绿绿的新鲜玩意儿和大把票子,那鲜亮的色彩和沉甸甸的财富,如同一束光照进李老二黯淡的生活,他的心被搅得蠢蠢欲动。不顾父母满是担忧的阻拦,李老二收拾起破旧包袱,将家里东拼西凑的二百块钱紧紧揣在怀里,毅然踏上打工之路。
坐了一天一夜摇摇晃晃、散发着各种怪味的长途大巴,李老二终于来到这座陌生的大城市。一下车,高楼大厦如巨人般矗立,车水马龙似洪流涌动,眼前的一切让他既兴奋又紧张,紧紧攥着兜里那皱巴巴的钱,仿佛那是他在这陌生世界的最后依靠。按照老乡给的地址,他来到了劳务市场。市场里人声鼎沸,招工老板扯着嗓子吆喝,找活的工人挤来挤去,像一锅煮沸的粥,嘈杂得让人头疼。
李老二在人群中艰难地挤着,眼睛急切地搜寻招工启事。终于,一个建筑工地招小工的启事映入眼帘,包吃包住,一个月八百块。李老二心里一算,这可比家里种地强太多了,赶忙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报名。招工的是个黑瘦的中年男人,一双精明的眼睛上下打量李老二,像在审视一件货物,问了几句简单的话,便挥挥手让他跟着走。
第二章：工地初体验
李老二跟着黑瘦男人来到建筑工地。工地上,搅拌机如咆哮的怪兽轰隆隆作响,扬起的灰尘让天空都变得灰暗。工人们扛着沉重的钢筋、砖头,脚步匆匆,像一群不知疲倦的蚂蚁。黑瘦男人把李老二带到一个皮肤黝黑、身材魁梧得像座小山的刘工头面前,说：刘工头,这新来的小工,你带带。刘工头斜眼看了看李老二,哼了一声,满脸怀疑：这么瘦,能干活不别到时候拖大家后腿。李老二赶忙挺直腰板,大声说：能,我有力气！家里农活我都干惯了！
刘工头随手扔给李老二一把铁锨,下巴往一堆沙子处一扬：先把这堆沙子铲到搅拌机里去。李老二从没干过这活,但为了这份工作,他咬着牙,双手紧紧握住铁锨,用力铲起沙子。没铲几下,胳膊就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汗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湿透了他那件洗得发白的衬衫。可他不敢有丝毫停歇,眼睛紧紧盯着沙子,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被赶走。
中午吃饭,李老二跟着工人们来到临时搭建、四处透风的食堂。饭菜简单得让人皱眉,硬邦邦的馒头、咸得发苦的咸菜,还有一大锅漂着几片白菜叶的清汤。李老二觉得这饭菜比家里最差的时候还难吃,但饥饿感如潮水般袭来,他还是狼吞虎咽地吃起来,每一口都仿佛在吞咽生活的苦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