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黄?h山药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春雷小说www.clqcjtz.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锁链哗啦作响,沉重的铁门被推开,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一股混合着昂贵熏香、雨后潮湿泥土和……一丝若有似无的血腥气的气流猛地灌入这腐臭的空间。
几盏惨白的宫灯被提了进来,瞬间刺破了地牢的浓稠黑暗,也刺得我残存的、蒙着灰翳的眼球一阵灼痛。我下意识地想要闭眼,却连这个动作都显得如此艰难。
光晕的中心,站着一个人影。
一身玄色滚金边的亲王蟒袍,玉带束腰,勾勒出挺拔而充满力量感的身形。乌黑的长发一丝不苟地束在金冠之中。那张脸……那张我用了十年、浸透了权势与阴鸷的脸,此刻在宫灯摇曳的光线下,每一寸线条都透着冰冷如玉的质感,眉眼间沉淀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渊渟岳峙般的平静。
顾砚舟。
不……是披着顾砚舟皮囊的沈清晚!
她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宫灯的光线在她身后拖出长长的、如同巨大羽翼般的影子,将我残破的、匍匐在污秽中的躯体完全笼罩。那双深邃的眼眸,平静无波地望过来,如同寒潭倒映着蝼蚁。没有愤怒,没有快意,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看穿一切的冷漠。
王…王爷…李福尖细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他佝偻着身子,几乎要把脑袋埋进地里,手中紧紧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个粗糙的陶碗,碗里是浑浊不堪、散发着馊臭气味的糊状物。按…按您的吩咐,人…人彘的…食水…
沈清晚——顶着顾砚舟躯壳的她,甚至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扫向李福,只是微微抬了抬下颌,动作优雅而冷酷。
李福如蒙大赦,却又不敢起身,几乎是膝行着爬到我的旁边。浓烈的腐臭味让他脸色发白,强忍着干呕的冲动。他颤抖着手,用一把同样肮脏的木勺,舀起一勺那散发着恶臭的糊状物,粗暴地、几乎是硬塞向我干裂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