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9/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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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开语音,刺耳的尖叫差点震飞手机：周总！停尸间...停尸间成菜市场了！东北大叔带着尸体跳广场舞,广西大哥用黄花梨手串指挥交响乐,还有那个咯咯笑的...它把所有裹尸布拼成了吊鬼帘！配图里,数十具尸体穿着花棉袄、人字拖,在荧光灯下扭着秧歌,背景墙上歪歪扭扭贴着尸体娱乐活动中心的横幅。

我攥着手机坐直身子,太阳穴突突直跳。更要命的是,焚尸炉也跟着凑热闹。技术部发来视频：通红的炉门大敞,里面的传送带倒着转,本该烧成灰的棺材板又咕噜噜滚了出来,上面还沾着没烧完的辣条碎屑——不用说,又是东北大叔的杰作。

第二天,我顶着黑眼圈蹲在烧烤摊,试图用啤酒浇灭心头的烦躁。手机突然弹出监控画面：停尸间的冰柜集体弹开,尸体们排着队往焚尸炉里塞瓜子皮、辣条包装袋,东北大叔叉着腰站在最前面,扯着嗓子喊：都麻溜儿的！给炉子整点开胃菜！广西大哥则捧着收音机,单田芳的评书声混着尸体们的嗷呜应和声,在地下室回荡。

第三天凌晨,我彻底放弃休假,穿着睡衣冲进殡葬服务中心。刚到门口就听见震耳欲聋的《最炫民族风》,霓虹灯把整栋楼照得像迪厅。推开停尸间的门,我差点被迎面飞来的荧光棒砸中——东北大叔戴着墨镜,花棉袄反穿,正带着尸体们跳机械舞；广西大哥把黄花梨手串串成花环,套在焚尸炉的控制面板上；那个咯咯笑的黑影倒挂在天花板,用裹尸布编出巨大的蜘蛛网。

都给我停下！我抄起桃木锤,却发现锤柄不知何时被缠上了粉色丝带。东北大叔扭着秧歌凑过来：咋滴小周也想加入俺们正准备搞个尸体选美大赛呢！说着掀开花棉袄,里面挂满了用辣条包装袋折成的奖牌。

我深吸一口气,指着罢工的焚尸炉：看见没传送带卡着三包卫龙,电路短路了！东北大叔的笑容僵在脸上,广西大哥的收音机滋啦一声没了动静。趁他们发愣,我迅速按下总电闸,黑暗中响起此起彼伏的哎哟丢的叫声。

当应急灯亮起时,我举着捆尸带冲了上去：现在,立刻,把所有垃圾从焚尸炉里清出来！然后排好队回冰柜反省！东北大叔蔫头耷脑地捡辣条,广西大哥心疼地抚摸着进水的收音机,那个黑影则咯咯笑着把裹尸布叠成了道歉信。

三个小时后,看着重新运转的焚尸炉,我瘫坐在地上。手机又响了,小王发来消息：周总,下批尸体到了,这次是...说四川话的。我望着满地狼藉,默默把休假延长申请改成了辞职报告——但改到一半又删掉了。毕竟,现在的生活虽然鸡飞狗跳,可比从前被阴谋算计的日子,有趣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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