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7/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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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顺着头发流进眼睛,又涩又痛,他却连抬手擦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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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辱、愤怒、不甘……种种情绪在胸腔里翻江倒海,最后都化为一片冰冷的死寂。他只想找个地方,把自己藏起来。
街角那家24小时便利店的灯光,在雨幕中透出一点模糊的暖意,像绝望深渊里唯一可见的浮木。凌云几乎是凭着本能,把电瓶车往店门口一扔,踉跄着推开了那扇沉重的玻璃门。
欢迎光临。电子音干巴巴地响起。
店里的暖气开得很足,瞬间包裹住他湿冷的身体,激起一阵控制不住的寒颤。他走到靠窗的狭小休息区,那里只有一张塑料小桌和两把椅子。
他颓然坐下,湿透的衣服紧贴在身上,冰冷黏腻。他摸出那个破旧的手机,屏幕上的水珠在灯光下反着光,裂痕更加狰狞。
他下意识地想看看时间,或者看看有没有新的订单——尽管他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指尖带着水汽,在布满裂痕的屏幕上划过。就在他点亮的瞬间,屏幕猛地一黑！
凌云心里一沉,这破手机终于彻底罢工了屋漏偏逢连夜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