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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辕上,那戴着斗笠的车夫猛地低喝一声,声音短促沙哑。
我如梦初醒,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猛地掀开车帘,滚进了车厢!
驾!
车夫一抖缰绳,鞭子在空中甩出一个响亮的炸音!拉车的驽马吃痛,猛地向前一窜!青篷马车如同离弦之箭,冲出了狭窄的巷口,汇入了汴京黄昏时分喧闹的人流车马之中。
车厢内一片昏暗,弥漫着陈旧木料和尘土的气息。我瘫软在冰冷颠簸的车板上,如同一条离水的鱼,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汗水浸透了里衣,紧贴在身上,冰冷粘腻。心脏依旧在疯狂跳动,撞击着肋骨,每一次跳动都带来一阵虚脱般的眩晕。
车窗外,汴京繁华的街景飞速倒退。叫卖声、车马声、人语声……所有属于人间烟火的声音,此刻听在耳中,都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冰冷的玻璃,模糊而遥远。只有父亲临死前那张被恐惧彻底扭曲的脸,和那玄衣内侍冰冷如毒蛇的目光,无比清晰地烙印在眼前,一遍遍回放。
官家默许…童大珰…灭口…追杀…
巨大的阴谋如同深不见底的黑色旋涡,已经将我彻底吞噬。父亲死了,家回不去了,宗正寺的官职成了催命符。我成了丧家之犬,被整个宫廷最阴森的力量追杀。而那个在关键时刻射出银针、两次救下我性命的神秘灰影,又是谁是敌是友目的何在
怀中的玉锁碎片,隔着湿透的衣料,硌着心口,冰冷坚硬。那是十三个夭折皇子留下的唯一实物线索,如今却像一块烧红的烙铁。
马车在喧闹的街道上疾驰,车夫显然对汴京的道路烂熟于心,专挑人多的闹市和小巷穿梭。每一次转弯、颠簸,都让我紧绷的神经一阵抽搐,生怕下一瞬就会有乌黑的匕首刺破车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