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3/5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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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触电般抬起头,目光急切地扫向四周。
角落里胡乱堆着沾满汗渍和不明污迹的肮脏护具,几只塑料水桶歪倒在地,浑浊的水洒了一地,几卷脏兮兮的绷带散落在水泥地上。
正对面,是一面布满裂纹、边缘发黄的穿衣镜。
孟刚几乎是踉跄着扑到了那面镜子前。
镜子里映出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颧骨很高,眼窝深陷,嘴唇干裂,嘴角残留着一点没擦干净的血痂。皮肤黝黑粗糙,右眉骨上方还有一道刚结痂不久的狭长疤痕,像条丑陋的蜈蚣趴在那里。
最刺眼的是那双眼睛,里面交织着浓得化不开的疲惫、麻木,还有一丝深入骨髓的……
恐惧
艹！
一声短促的、带着强烈惊惶的国骂不受控制地从喉咙里迸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