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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两口被抽干了所有泉眼的枯井,没有任何波澜,只有一片冰冷的、足以吞噬一切的虚无。这眼神让沈默心头剧震,如同被投入了绝对零度的冰海。
但他停不下来了。他摇晃着她的手腕,声音带着哭腔和控诉:
你说话啊!你打我骂我都行!求求你别这样!我知道你恨我!我混蛋!我不是人!我该死!可你判我死刑也得让我知道罪名吧!就因为我昨天没及时赶到就因为我网上说了句胡话!是!我是说了!可那只是一时糊涂!是一时情绪!我对你的心是真的!我们的协议也是真的!我从来没想过要改变!你怎么就不信我!你看着我!你看看我啊!
他语无伦次,涕泪横流,试图用激烈的情绪唤醒她的回应,或者,哪怕是愤怒。
林薇的手腕被他捏得生疼,骨头似乎都在呻吟。她任由他摇晃,身体像没有生命的布偶。她看着沈默涕泪交流、激动扭曲的脸,看着他眼中真实的恐惧和那份试图用更大声的控诉来掩盖心虚的狼狈……他的辩解,在此刻显得如此苍白而可笑。
终于,当沈默的嘶吼因为缺氧而变成剧烈的咳嗽和喘息时,林薇开口了。
她的声音异常嘶哑,像砂砾在生锈的铁皮上缓慢拖行,每一个音节都仿佛耗尽了残存的生命力,却又带着一种洞穿灵魂的冰冷穿透力,清晰地钉在黑暗的空气中:
罪名
她轻轻地重复,嘴角极其微弱地向上扯动了一下,形成一个比寒冰更冷的、毫无温度的弧度。她的目光,那死寂的、虚无的目光,终于聚焦在沈默脸上,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如同法官最后的宣判:
沈默,在我躺在手术台上,被那种…好像要把整个人从中间撕开…碾碎的痛,折磨得想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