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2/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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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热闹的是中世纪机械舞会。老顾用旧音箱放着《骑士进行曲》,让孩子们穿着铁皮盔甲（用纸箱做的）在城堡前跳舞,他自己则扮演机械国王,用锅铲敲着锅炉伴奏,锅铲上还卡着齿轮,敲一下就带动齿轮转半圈,模拟机械韵律。有次音乐放得太大声,引来了社区管理员,管理员看着满阳台的铁皮破烂,无奈地说：顾大爷,您这城堡没手续,属于违建啊。
老顾灵机一动,拉着管理员参观：您看这‘城堡’,能锻炼孩子动手能力,还能防火——他指了指灭火器炮塔,这是现成的消防设施！您再看这些齿轮,全是回收废品,环保又省钱！管理员被他逗笑了,最后只叮嘱他注意安全,没再提违建的事。
现在,钢铁机械号城堡成了小区孩子们的社交中心。他们在炉壁上画满了机械战斗涂鸦,在吊桥上刻下自己的名字,甚至把炮塔灭火器当成了饮水机,每次玩累了就偷偷喷水喝。老顾发现后也不生气,只是把灭火器换成了干净的矿泉水桶：‘机械饮用水’,喝了能变‘机械骑士’,但不准浪费！
而他的下一个机械项目已经开始筹备——用旧集装箱改天空机械站,带孩子们体验宇宙机械战。我猜,不久后就能看见老顾在空地上焊接集装箱,箱门上焊着易拉罐当机械舷窗,顶部装着用旧卫星天线改的机械雷达,雷达上挂着齿轮风铃,风一吹就叮叮当当,老顾说这是捕捉宇宙机械波。
某个周末,我看见老顾坐在城堡前,用砂纸打磨着一块旧铁皮,阳光照在他满是老茧的手上。他说：小林,你知道我为啥爱鼓捣这些破烂吗退休后闲得慌,可跟孩子们一起玩‘机械童话’,我这把老骨头好像又回到了年轻时在车间的日子。他顿了顿,把打磨好的铁皮焊在城堡上,等我哪天干不动了,这些‘破烂’还能让孩子们记得,有个爱折腾的老头,用废品给他们造过一个‘机械星球’。
我看着夕阳下闪着光的齿轮和焊疤,突然明白,老顾的破烂星球从来不是废品堆,而是他用一生的手艺和童心,为这个世界打造的快乐博物馆。那些叮当作响的工具声,是他写给生活的情书,笨拙却真诚,平凡却闪耀着最温暖的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