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6/4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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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说笑了。天枢莲步轻移,袖中滑落几枚铜钱叮当落地,奴家夫君新丧,特来求往生咒。
老和尚弯腰去捡铜钱,天枢趁机给我使眼色。我猫着腰往塔林摸,耳边却突然炸响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这声佛号像柄重锤砸在我天灵盖上。我眼前一黑,跪倒在地,胸口红玉烫得仿佛要烙穿肋骨。更可怕的是眉心星砂,它疯狂跳动,疼得我恨不得拿斧头把脑门劈开。
贪狼命格老和尚的声音骤然逼近,难怪老衲今日坐禅时心血来潮——
天枢的尖叫打断了他。我勉强抬头,看见她的白袍炸成碎片,露出里面紫光流转的肌肤。七条星光凝成的尾巴在她身后狂舞,铜镜悬在头顶,镜面映出的却不是倒影,而是团旋转的星云。
秃驴找死！她五指成爪,指甲暴长三寸,直掏老和尚心窝。
老和尚不躲不闪,破袈裟无风自动。他枯瘦的手掌拍出,掌心赫然有个卍字金印。两相碰撞,气浪掀得我滚出三丈远,撞在残塔上才停住。
我吐着血沫子爬起来,发现战场已经转移——天枢且战且退,正把老和尚引向寺门方向。她七条星尾断了三根,断口处飘散着紫色光粒。老和尚也好不到哪去,袈裟碎成布条,露出的胸膛上有个汩汩冒黑血的爪痕。
残塔近在咫尺。我咬牙摸过去,果然在基座发现块松动的石板。掀开石板,阴冷霉味扑面而来,露出段陡峭的石阶。
地宫比将军冢还邪门。墙上壁画全是扭曲的人形,仔细看才发现画的是和尚们以各种姿势自焚。长明灯倒是亮着,可火苗是诡异的绿色,照得人脸跟鬼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