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30/4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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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水冷得像掺了冰碴。我跟着天枢下潜,胸口红玉发出朦胧红光,在周身形成个气泡般的保护罩。漩涡的吸力比想象中温和,像被无数双手托着缓缓下沉。越往下,水色越暗,最后变成浓稠的墨蓝。
约莫下潜了百丈,眼前豁然开朗——是座水晶宫殿,通体透明,廊柱上缠绕着发光的水草。更诡异的是,宫殿没有顶,上方湖水像被无形屏障隔开,成群发光的鱼群在天花板游弋,投下变幻的光斑。
龙族的手笔。天枢拽着我游向正殿,当年紫微星君抽干洞庭水三个时辰,就为建这座囚牢。
正殿门前盘踞着条蛟龙——准确说是蛟龙骨。森白骨架保持着盘旋姿态,每节脊椎都钉着根青铜钉,钉头刻着紫微星纹。头骨眼眶里跳动着两团蓝火,在我们靠近时突然大盛。
星灵...蛟龙骨发出空洞的回响,你竟敢回来...
天枢的指甲暴长三寸：让开,老泥鳅。你的龙珠早被紫微捏碎了,撑不了多久。
蛟龙骨发出凄厉尖啸,骨架哗啦散开又重组,化作骨鞭抽来。天枢推开我,自己却被骨鞭缠住腰肢。青铜钉迸发金光,灼得她后背伤疤紫血直流。
我胸口红玉突然剧烫。一股陌生力量从眉心炸开,眼前景象骤变——我看见千年前的紫微星君站在此处,手持星链将蛟龙活活钉死在宫门前。更可怕的是,星君的脸...竟与我九分相似。
李九！天枢的尖叫将我拉回现实。她已被骨鞭拖到殿门前,蛟龙头骨正张开巨口咬向她咽喉。
我不知哪来的勇气,扑上去抓住最近那根青铜钉。钉头星纹与我眉心竖痕共振,爆发出刺目银光。蛟龙骨发出不似活物的惨叫,所有青铜钉齐齐飞出,在它骨架间织成张光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