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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了指那个敞开的铁盒,它是我熬过那之后更难熬的日子、熬过每一次治疗时那种剥皮抽筋般痛苦时……最重要的东西之一。
他深深地凝视着我,眼底那片深沉的痛楚,此刻被一种更为汹涌的、滚烫的东西所取代,那是毫不掩饰的爱意,是历经劫波后的澄澈,是尘埃落定后的释然。
林晚,我接近你,从来不是因为恨,更不是为了报复那场无心的‘见死不救’。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像温热的烙印,清晰地刻入我的心底,是因为,你是我在深渊里抬头仰望时,唯一能看见的光。十年前是那张纸条,十年后……是你这个人本身。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无比郑重：
我用了十年,不是为了走到你面前来控诉命运。而是为了……让自己能配得上,站在那束光里。
8.
最后一句,如同重锤,彻底击碎了我心中最后一道摇摇欲坠的冰墙。所有的惊疑、恐惧、愧疚,在他这番剖白面前,如同阳光下的薄冰,瞬间消融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排山倒海般的心疼,是迟来了十年的酸楚,是终于理解了那份沉默守望背后全部重量的震撼,以及……一种失而复得、被如此深沉地爱着的、近乎眩晕的暖意。
泪水彻底决堤,模糊了视线。我再也控制不住,向前一步,几乎是撞进了他的怀里。双手紧紧环抱住他劲瘦的腰身,仿佛要确认他的存在,确认这份穿越了漫长黑暗才抵达的光明。脸颊埋在他温热的颈窝,贪婪地呼吸着那令人安心的雪松气息,混合着泥土和草木的清冽。
对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