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6/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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辅导员示意女警松开她。罗倩倩踉跄着走到林峰面前,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略显陈旧的钥匙扣。钥匙扣是手工缝制的皮革,上面歪歪扭扭地绣着林峰两个字。
这个……她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带着浓重的哭腔,还给你。她将钥匙扣塞回林峰手里,指尖冰凉。那是他们关系开始时,她送给他的第一份礼物,用的,正是他最早给的那笔创业启动金买的材料。
她忽然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神经质的笑容,眼泪却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林峰…你知道吗她的声音带着一种诡异的平静,第一次看见你开着那辆红色的法拉利来学校报道…那么耀眼,那么…理所当然。我就知道了…像你这样的人,永远…永远也不会懂…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字一句,带着刻骨的怨毒和绝望：不懂那种穷到骨子里,连最后一点尊严,都可以明码标价,论斤卖掉…是什么滋味！
林峰低头看着掌心里那个廉价的、绣着自己名字的钥匙扣,仿佛握着一块肮脏的抹布。他缓缓抬起眼,看向罗倩倩那张被泪水、怨恨和自怜扭曲的脸,眼神里没有半分曾经的迷恋或同情,只剩下彻底的冰冷和疏离,如同在看一件令人作呕的垃圾。
罗倩倩,他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你以为,流几滴鳄鱼的眼泪,就能抹杀你们做过的一切就能让我忘记你们是如何处心积虑地欺骗、利用、榨干,最后还想让我身败名裂替你们背锅
他微微俯身,靠近她,声音压得很低,却字字如冰锥,狠狠刺入她的耳膜：收起你这套惺惺作态的把戏。你和林天豪对我所做的一切,桩桩件件,我都刻在骨头里。现在,
他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瞬间褪尽血色的脸,宣判般吐出最后一句：
是时候为你们的贪婪和无耻,付出应有的代价了。
罗倩倩身体猛地一晃,如同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瘫软下去,被旁边的女警及时架住。她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只剩下绝望到极致的、无声的恸哭。林天豪看着这一幕,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