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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传来撕裂某种坚韧皮革的触感,伴随着一声短促、尖锐、非人非兽的嘶鸣。一股带着腐朽腥气的冰冷液体溅在他的手背上。那东西被撕裂的瞬间,一种极其微弱但充满恶意的精神波动在黑暗中一闪即逝,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涟漪后又迅速被黑暗抚平。
无影兽!这就是壁画上记载的,生于绝对黑暗、融于绝对黑暗的猎杀者!它们没有形态,或者说它们的形态就是这黑暗本身的一部分,只有攻击的刹那才会凝聚出瞬间的实体,攻击过后又彻底消散,不留痕迹。
云黯心念电转,刚才那电光火石的交锋给了他关键的信息:这些生物的攻击带着强烈的空间波动!它们在黑暗中穿行、凝聚、攻击,本质上是在进行一种极其精微的空间跳跃!它们并非完全隐形,而是利用空间的折叠与扭曲,将自己完美地隐藏在这片黑暗领域的“褶皱”里。
他缓缓收回沾着粘稠液体的左手,精神高度集中,不再依赖视觉和普通的神识探查,而是将全部心神沉入对空间本身的感知。丹田内,那枚融合了虚空晶石和镜片碎片的星辰核心微微跳动,散发出清凉的波动。这股波动如同投入平静水面的石子,一圈圈无形的涟漪以他为中心,极其缓慢地向四周的黑暗扩散开去。
涟漪所过之处,那凝固的、吞噬一切的黑暗,仿佛被投入了石子的深潭,开始显露出极其细微的“褶皱”。在云黯高度集中的空间感知中,这片绝对的黑暗不再是铁板一块。他“看”到了一些东西:
那是空间的“纹理”。有些地方平滑如镜,是安全的死寂;有些地方则呈现出极其细微的、肉眼和普通神识无法察觉的“凹陷”与“凸起”。那些凹陷,如同微小的空间陷阱,散发着隐晦的吸力;而那些凸起,则如同潜藏的礁石,带着锋锐的棱角。
就在他前方大约三丈处,一个极小的空间“凸起”正以一种难以言喻的轨迹,悄无声息地向他所在的位置“滑”来。那轨迹并非直线,而是在空间的褶皱中连续跳跃、折射,快得不可思议!
来了!
云黯身体未动,但精神高度预警。当那微小的空间凸起即将触碰到他身体边缘的刹那,他整个人如同没有骨头的影子,以一个违反常理的诡异角度,向左后方平滑地“流淌”出半步。几乎在他身体离开原地的同时,他刚才站立的位置,空气猛地向内坍缩,发出“噗”的一声轻响,一道无形的利爪撕裂而过,带起的劲风刮得他脸颊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