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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靠近深处,菌毯的搏动似乎也变得更加剧烈,如同沉睡巨兽不安的心跳。那些粗壮的、如同血管般的脉络在幽蓝光晕的边缘起伏,粘稠的暗红色汁液在脉络中流淌,散发出微弱的荧光。陈野能清晰地感觉到,菌毯深处那堆灰白粉末散发出的冰冷“视线”再次聚焦在他身上,带着被干扰后的暴怒和贪婪,但似乎对持续散发的幽蓝光芒有着本能的忌惮,不敢轻易跨越雷池。
终于,他艰难地靠近了那几座半埋的建筑。它们比远处看更加庞大,墙体由厚实的混凝土浇筑而成,表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深红色的、与父亲藏匿铁皮上的锈层极其相似的沉积物!一些地方的红锈剥落,露出了下面光滑的、泛着冰冷金属光泽的幽蓝色墙壁基底!墙壁上,布满了与幽蓝铁皮上如出一辙的、线条锐利的鹰头印记!
这幽蓝的金属…是建造这地下设施的主要材料?!
建筑的入口早已被淤泥和坍塌物部分堵塞,只留下一个扭曲变形的、如同巨兽裂口般的金属门洞。门洞边缘的幽蓝金属扭曲撕裂,像是被某种巨大的力量从内部硬生生炸开!断裂的金属边缘锋利如刀,上面同样覆盖着厚厚的深红锈层。
陈野站在洞口,幽蓝的光芒勉强照亮门洞内部。一股更加强烈的、混杂着陈腐消毒水、金属锈蚀和某种蛋白质腐败的复杂气味扑面而来,让他胃里一阵翻腾。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不适和右臂刺骨的僵麻,侧身挤进了那扭曲的金属门洞。
门洞后方,是一条倾斜向下的、同样由幽蓝金属构筑的宽阔通道!通道内一片狼藉!淤泥只覆盖了通道底部,两侧墙壁和天花板上布满了爆炸冲击波留下的焦黑痕迹和巨大的爪痕!无数扭曲的金属碎片、断裂的线缆、破碎的仪器残骸散落在淤泥中或嵌在墙壁里!一些地方残留着早已干涸发黑、如同石油般的粘稠污渍,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这里,显然经历过一场极其惨烈的战斗或者灾难!
陈野小心翼翼地踩着淤泥中的硬物前行,幽蓝的光芒照亮通道两侧。他看到墙壁上嵌着一些破裂的观察窗,窗后是早已灌满淤泥的、结构复杂的房间轮廓。一些巨大的、锈蚀的金属罐体横七竖八地倒在通道中,罐体表面依稀可见褪色的危险标识和模糊的编号。其中一个破裂的罐体旁,淤泥里半埋着一块严重锈蚀的金属铭牌。
陈野蹲下身,用还能活动的左手,费力地抠掉铭牌上的部分淤泥和深红锈迹。铭牌上残留的字迹在幽蓝光晕下艰难可辨:
**“…第三车间…深层样本…隔离区…权限等级:绝密…责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