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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令人牙酸的、沉重的闷响！
陈默的身体以极其扭曲的姿态重重砸在冰冷的金属棱角上！他清晰地听到了自己身体内部传来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碎裂声！剧痛如同海啸般瞬间席卷了每一根神经！他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完整的惨叫,眼前一黑,喉头一甜,整个人如同烂泥般沿着冰冷的基座滑落在地,蜷缩成一团,只有身体在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口中涌出大股大股暗红的鲜血,迅速在地面蔓延开刺目的猩红。
整个展厅陷入了一片极致的死寂。连疯狂的快门声都消失了。所有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电光火石间发生的惨剧。只有陈默痛苦的、断断续续的抽气声,和那血液滴落地面的、令人心悸的滴答声,在巨大的空间里回荡。
苏晚站在原地,连裙摆都没有一丝多余的晃动。她甚至没有去看一眼倒在血泊中抽搐的陈默,仿佛那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垃圾。她的目光,平静无波地落在刚刚收回手、重新退到她身后阴影里的顾锋身上。
顾锋微微垂着头,如同最忠诚的影子。他抬起右手,动作极其自然地,用左手拇指的指腹,轻轻擦拭了一下右手雪白衬衫袖口处——那里,不知何时,溅上了一滴极其微小的、如同朱砂痣般的暗红血迹。他的动作从容不迫,眼神沉静如水,仿佛只是拂去了一粒尘埃。
苏晚的目光在那抹被迅速擦去的暗红上停留了一瞬,随即移开,重新投向那巨大的玻璃穹顶外,城市璀璨却冰冷的灯火。她的红唇,在无人可见的角度,极其细微地向上弯了一下,那弧度冰冷、妖异,带着一种凌驾于众生之上的、令人胆寒的餍足。
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撕裂了夜晚的宁静。红蓝光芒透过天幕艺术中心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在展厅内冰冷的地板和高耸的艺术品上疯狂地旋转、跳跃,如同地狱投射进来的、不安的光影。人群的骚动被强行压制,警察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空气紧绷得像拉满的弓弦。
苏晚依旧站在那片猩红与阴影交织的中心,对逼近的混乱视若无睹。她微微侧过头,目光落在身旁沉默如山的顾锋身上,声音低得只有他能听见,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慵懒,仿佛在询问天气：
都处理干净了
她的视线意有所指地扫过他刚刚擦拭过的、已然光洁如新的袖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