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2/2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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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安握着空杯子的手,几不可察地轻轻一颤。杯壁残留的温度迅速消散,变得和她此刻的心情一样冰凉。成功了就因为他发了一场疯砸了一堆价值连城的设备对着她吼了几句为什么这……就是爱这和她六世里燃烧生命所付出的相比,算得了什么
荒谬。一股巨大的、空洞的荒谬感瞬间攫住了她。没有想象中的狂喜和解脱,只有一片冰冷的茫然。她看着废墟中央那个胸膛剧烈起伏、眼神混乱而破碎的男人,仿佛在看一个全然陌生的怪物。这就是她耗费了七世光阴,遍体鳞伤要追求的东西一种建立在认知崩塌和歇斯底里上的确认
【1……脱离程序启动！】
系统的倒计时如同最后的审判。一股强大的、无法抗拒的抽离感猛地袭来！时安感觉自己的意识像是被一只无形巨手从身体里硬生生剥离！视野瞬间被一片纯粹、冰冷、无边无际的白光吞噬！实验室的废墟、刺目的红光、弥漫的烟尘、还有那个站在废墟中死死盯着她的身影……所有的一切都在白光中急速褪色、扭曲、最终化为虚无！
身体的感觉消失了。重力消失了。时间的流动感也消失了。她仿佛悬浮在一片绝对虚无的纯白之中,只有意识还清醒地存在着。
【欢迎回归,宿主时安。】
系统那毫无起伏的电子合成音再次响起,这次是在这片纯白的空间里直接回荡,显得格外清晰冰冷。【第七次轮回任务：恶女改造计划。目标：沈寂。最终状态：确认其产生并反馈‘爱’的情感。任务评估：成功。】
成功两个字,像两颗冰冷的石子投入死水,没有激起时安心中任何涟漪。她甚至懒得回应。成功了然后呢她得到了什么一个疯子的爱的认证接下来是什么格式化清除记忆还是像前六次一样,带着失败者的烙印等待下一次轮回的开始
【依据协议,任务成功,宿主将获得……】系统的声音似乎卡顿了一下,带着一丝极其罕见的、类似犹豫的杂音。但很快又恢复了刻板：【……获得灵魂自由及系统解绑权限。是否确认解绑】
自由时安麻木的意识捕捉到了这个词,但感觉不到任何喜悦。自由在经历了七世轮回,灵魂早已磨损得千疮百孔之后,所谓的自由还有什么意义一片虚无的自由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