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2/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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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令人心悸的闷响！双膝重重地、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冰冷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声音响亮得足以让大厅里所有人心头一颤！昂贵的西装裤膝盖部位瞬间被地上的泥水浸透、染上污迹！他精心打理的发型完全散乱,几绺湿发狼狈地贴在前额。巨大的疼痛和更加巨大的屈辱让他下意识地想挣扎吼叫,但肩膀上那两只如同钢浇铁铸的手臂纹丝不动,反而如同千斤巨石般将他死死按在原地,动弹不得,如同被钉在砧板上的鱼！巨大的恐惧如同冰水从头淋到脚,瞬间浸透了他每一个细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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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埃落定

许阳缓缓地、一步一步地走上前。每走一步,湿透的廉价雨衣下摆都在往下滴水,在地面上留下断断续续的水痕,如同他碾过的轨迹。他在被死死按跪在地、浑身筛糠般发抖、面无人色的陈宇面前停了下来。居高临下,眼神冰冷如极地寒川。

大厅里死寂无声,只剩下外面如同天漏般的雨声和保镖们沉稳得近乎凝固的呼吸声。李莉早已吓傻了,瘫坐在椅子上一动不敢动,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发紫,精心描绘的妆容被冷汗冲刷花了糊成一团,眼睛瞪得几乎要脱出眼眶,死死地、惊恐万分地盯着许阳的背影。陈宇的两个助理更是噤若寒蝉,连呼吸都刻意压到了最低。

许阳微微俯身,凑近陈宇那张因巨大的恐惧和绝望而完全扭曲变形、涕泪横流的惨白面孔。距离近到陈宇能清晰地看到他浓密眼睫上悬挂的雨滴,以及眼底那深不见底的冰冷深渊。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让人毛骨悚然的嘲讽笑意,清晰地钻进陈宇的耳朵里,也钻进了大厅里每一个人的骨髓里：

现在,他顿了顿,目光如同实质的鞭子,慢悠悠地扫过那个还在散发着馊酸食物味道、静静矗立在一旁的不锈钢垃圾桶,然后如同最终审判般,重新落回陈宇那张惨无人色的脸上,一字一顿,如同重锤砸落在每个人的心上：

谁——才——是——垃——圾

陈宇如同被一桶滚油当头浇下,浑身猛地一震！剧烈的屈辱混合着灭顶的恐惧瞬间将他仅存的意志彻底摧毁！他的身体软得像一滩稀泥,全靠保镖按着才没完全瘫倒。嘴唇疯狂地哆嗦着,想要说什么,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抽气声,眼神涣散,失去了全部神采,只剩下彻底的、死灰般的绝望。这一刻,他比那个垃圾桶里的馊饭还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