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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在让一件再寻常不过、甚至有些上不得台面的琐事,将“省柴”、“少烟”这些实际好处点出来,又刻意强调了“左右无事”的处境,暗示自已只是在打发时间,绝无他意。
小太监的目光在汤和脸上停留了几秒,似乎在判断他话语的真伪。又瞥了一眼那奇形怪状的灶台雏形,眼神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一个失势的伯爵,为了省点柴火烟灰,像个泥瓦匠一样在这里瞎鼓捣?真是……落魄得可以。
他最终只是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哼,算是回应。既没有斥责,也没有表示支持,只是那冷漠的眼神里,警告的意味并未散去。他最后扫了一眼,确认没有发现任何“逾矩”之物(如兵器、书信等),便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了,脚步声渐行渐远。
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老王头才像虚脱般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气:“伯……伯爷……吓死老奴了!”
汤和也暗自松了口气,后背惊出一层冷汗。这看似松懈的监管,实则无处不在,如通悬顶之剑!他更加坚定了快速完成这个灶台、并证明其价值的决心。这不仅是为了任务和奖励,更是为了在这囚笼中争取一点点微不足道的主动权——证明他“鼓捣”的东西,是有用的!
“起来,继续!”汤和的语气斩钉截铁,“时间不多了!”
老王头看着汤和眼中那不容置疑的火焰(或者说是偏执?),只能咬牙爬起来,继续充当“泥瓦小工”。
在汤和精确到近乎苛刻的指挥下,在系统蓝图的完美“导航”下,一个结构精巧、与大明时代所有灶台都截然不通的新型灶台,终于在卧房的角落矗立起来。它有着符合空气动力学原理的倾斜进风口,深度恰到好处的回风槽,炉膛(陶盆)的位置和大小也经过精确计算,确保火焰能充分加热上方并引导烟气高效排出。
最后,汤和亲手用和好的泥浆,将灶台表面仔细抹平、压实,确保气密性。
“好了!”汤和看着眼前这个灰扑扑、却凝聚了他(和系统)智慧结晶的“作品”,长长舒了一口气,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但精神却异常亢奋。“老王,抱些柴火来,再拿些煤块!我们……试试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