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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江南道上,只有一家会用这种纯金打造、薄得能透光的金箔,作为标记,或是……某种隐秘交易的凭证。
天鹰门。门主金九霄。
这个念头像一道撕裂夜空的惨白闪电,狠狠劈在我的脑海里,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
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头,又被我死死咽了回去。牙齿深深嵌入下唇,铁锈味瞬间在口中弥漫开来。我死死盯着那片微小的金色,它像一枚淬了剧毒的钉子,狠狠楔进我的心脏,带来一阵阵尖锐的痉挛。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痛尖锐,却远不及心头那被撕扯啃噬的万分之一。
师父最后望向我的眼神,平静得近乎诡异。他那时,究竟想说什么
我猛地直起身,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险些撞倒旁边的白烛。顾不上烛火摇曳,我几乎是扑向灵堂角落那张破旧的供桌。师父的遗物就堆在那里——几件洗得发白的旧衣,几本翻得卷了边的剑谱,还有一封墨迹已干的信笺,静静地躺在最上面。
遗书。
手指颤抖着,几乎是粗暴地抓起那封薄薄的信。粗糙的纸张在指尖摩擦,发出细微的沙沙声。我强迫自己将目光投向那几行熟悉的、带着师父惯有洒脱风骨的字迹：
……江湖路险,人心更险。为师去后,汝当潜心习武,远离纷争,勿争一时意气,守心自安,方是长久之道……切记,明哲保身……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我的眼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