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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们纷纷点头,小声议论起来：好吵啊！是啊,每年夏天都这样！知了叫得我耳朵疼！
苏念的脸上浮现出一个很淡、很复杂的笑容,那笑容里似乎藏着许多东西,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是啊,很响。它们在地下蛰伏了很多年,可能六年,七年,甚至更久……只为了在夏天来到地面,用尽全力地鸣唱这一个季节。然后,生命就走到了尽头。
教室里安静下来,学生们似乎被老师话语里那种莫名的情绪感染了,静静地听着。
今天,老师想给大家讲一个故事。苏念的声音放得更轻了些,目光变得悠远,仿佛穿透了墙壁,望向了某个遥远的地方,一个关于……蝉鸣,关于夏天,关于……来不及说出口的话的故事。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将所有人的思绪都牵引着。她讲了一个内向的女孩和一个阳光的男孩,讲了一场跨越七年的、无声的双向奔赴,讲了一个关于勇气和遗憾的夏天,讲了一场戛然而止的生命,讲了一本迟到的日记和一片永远得不到回应的海……她没有提具体的名字,没有提确切的地点,但那些细腻的情感,那些刻骨的错过,那些沉淀在岁月里的巨大悲伤和最终在时光中缓慢流淌的释然,却无比真实地流淌在教室的每一个角落。
窗外的蝉鸣声浪仿佛成了这个故事的天然背景音,时而高亢,时而低回,应和着她话语里的起伏。讲到那个海边绝望的呼喊时,苏念的声音依旧平静,只是语速微微放慢,握着粉笔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指节有些泛白。几个心思细腻的女孩子,眼眶已经悄悄红了。
……所以,故事讲完,教室里一片长久的寂静,只有窗外不知疲倦的蝉鸣在回荡。苏念的目光再次缓缓扫过每一张年轻而感动的脸庞,声音带着一种历经沧桑后的温和与力量,老师希望你们记住,生命有时真的很短暂,也很无常。那些藏在心里、觉得‘以后再说’、‘等到合适的时候再说’的话,那些重要的情感,不要吝啬,不要犹豫。
她的目光变得格外郑重：
趁阳光正好,趁微风不燥,趁你们还拥有大把可以挥霍的时光……勇敢一点。对你们在乎的人,说出你们想说的话,表达你们的心意。别让等待,变成永远的遗憾。别让那份心意,永远沉默在心底,最终只能对着虚空呼喊。她的话语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少年们的心湖里漾开了一圈圈涟漪。
下课铃声适时地响起,清脆地划破了教室里的沉静。学生们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喧闹起来,许多人都还沉浸在刚才那个带着蝉鸣和海浪气息的故事里,若有所思,甚至有人偷偷抹着眼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