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3/3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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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沉舟的声音没什么起伏,但林溪敏锐地捕捉到他放在身侧的手,指节捏得发白。
林溪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来了！终于来了！她强忍着立刻签字的冲动,拿起协议,装模作样地快速翻看。条款清晰,财产分割比她预想的还要优厚。看来顾夫人为了孙子,也是下了血本。
她拿起笔,没有丝毫犹豫,在签名处,利落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林溪。笔迹流畅,带着一种挣脱束缚的轻快。
顾夫人看着她的动作,眼眶瞬间红了,她重重地叹了口气,看向顾沉舟,语气前所未有的沉重：沉舟,你是成年人了,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以后……别后悔。
顾沉舟没有看顾夫人,他的目光死死地锁在林溪签好的名字上,眼神空洞,嘴唇翕动了一下,最终什么也没说。他拿起另一份协议,也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拉起苏蔓的手,声音冰冷：明早九点,民政局见。
说完,头也不回地拉着苏蔓离开了。
看着他们消失在门口的背影,林溪只觉得压在心口三年的大石,轰然落地。自由！她终于自由了！
第二天早上,林溪提前半小时就到了民政局门口。九点整,顾沉舟的车准时出现。仅仅一夜不见,他整个人憔悴得吓人,眼下一片浓重的青黑,双眼布满血丝,下巴上冒出了胡茬,西装也皱巴巴的,像是彻夜未眠。
林溪压下心底最后一丝微不可查的波澜（毕竟三年,就算是条狗也有点感情）,脸上挂着得体的、疏离的微笑：早。
顾沉舟看着她明媚的笑脸,眼神剧烈地波动了一下,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是沉默地点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