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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心如同藤蔓,在死寂的房子里疯狂滋长,缠绕着我的心脏。父亲那惊恐的笔迹,那邪异的钥匙,那绝对禁止进入的储物间……每一个元素都像一根尖锐的钩子,不断地拉扯着我的神经。夜深了,窗外的雨声不知何时变得粘稠而沉重,不再是淅淅沥沥,更像是无数细小的爪子,持续不断地刮擦着玻璃。每一次风声掠过屋檐,都像一声悠长而痛苦的叹息。
我猛地坐起身,黑暗中摸索着打开床头灯。昏黄的光线只照亮一小片区域,反而让房间其他角落的阴影显得更加浓重、更加蠢蠢欲动。目光无法控制地再次投向床头柜上的钥匙。黄铜蛇眼在灯光下似乎闪烁着极其微弱、极不自然的幽绿光泽。纸条上那三个惊叹号,此刻仿佛拥有了生命,在我眼前扭曲、放大,像三只瞪视着我的眼睛。
不行。父亲用生命划下的警告线,我怎么能轻易越过我试图躺下,用被子蒙住头。可那雨声、风声,还有钥匙本身散发出的那种冰冷的、带着金属腥气的诱惑力,却无孔不入地钻进耳朵,钻进脑海。黑暗中,我仿佛听见极细微的、指甲刮擦硬物的声音,不知是来自窗外,还是来自我紧绷的神经深处,又或者……是来自那楼上被尘封的空间
忍耐的堤坝在恐惧和好奇的夹击下,终于轰然溃塌。一股近乎自毁的冲动攫住了我。我一把抓起钥匙和手电筒,像着了魔一样冲出卧室,冰冷的空气瞬间包裹住我。
通往顶楼的楼梯狭窄、陡峭,隐藏在厨房后面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木质的台阶踩上去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每一步都扬起呛人的灰尘。空气里那股陈腐霉烂的气味越来越浓烈,还混杂着一丝极其微弱的、难以形容的腥甜,像是某种东西缓慢腐烂又混合了铁锈的味道。我的手电光柱在黑暗中颤抖着,如同受惊的动物,照亮前方盘旋而上的幽暗。
楼梯的尽头,是一扇门。
它和整栋老房子的破败格格不入。门板异常厚实,是沉重的、深色的老榆木,门框边缘钉着数层厚厚的黑胶皮,显然是为了隔绝什么。门锁的位置,是一个巨大、复杂的黄铜锁孔。而此刻,那把盘蛇钥匙,正紧紧攥在我汗湿冰冷的手心里。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手电光下,盘蛇钥匙的蛇眼似乎亮了一下。我深吸一口气,那浓重的霉味和铁锈味直冲鼻腔,几乎让我作呕。钥匙冰冷的齿尖颤抖着,对准锁孔,插了进去。
咔哒。
一声清脆的机括弹响,在死寂的顶楼空间里显得格外惊心动魄。锁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