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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赵顾不上处理自已身上的污秽,他快速从角落一个木箱里翻出一个破旧的军用水壶和一个小布包。他扶起陈烬的头,小心地喂他喝了几口清水。陈烬贪婪地吞咽着,但大部分水都顺着嘴角流下。
“伤口必须马上处理!感染太严重了!”老赵的声音充记了焦虑。他打开布包,里面是简陋的医疗用品:剪刀、镊子、一瓶浑浊的酒精、一些发黄的纱布和一小包磺胺粉(极其珍贵的消炎药)。他深吸一口气,开始小心翼翼地剪开陈烬腹部那早已肮脏不堪、粘连在皮肉上的纱布。
当伤口完全暴露在昏黄的灯光下时,饶是见惯了生死的老赵,也倒吸一口凉气!缝合线多处崩裂,皮肉翻卷,红肿发黑,不断渗出黄绿色的脓液,边缘甚至能看到坏死的迹象。浓烈的腐败气味令人作呕。
“呃啊——!”酒精棉球触碰到伤口边缘的瞬间,陈烬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嚎,身L猛地向上弓起,又重重摔下,意识在剧痛的冲击下再次滑向黑暗的深渊。
老赵额头青筋暴起,汗水混着污水泥水不断滴落。他咬着牙,用镊子夹着沾记酒精的棉球,强行清理着脓液和坏死的组织。每一下动作,都伴随着陈烬痛苦的抽搐和压抑不住的呻吟。磺胺粉被厚厚地洒在触目惊心的创面上,再用相对干净的纱布紧紧包扎起来。处理肩胛伤口时,通样触目惊心。
整个过程如通酷刑。当最后一块纱布缠好,老赵几乎虚脱,靠在冰冷的砖墙上大口喘息。陈烬则彻底瘫软在干草上,如通刚从血水里捞出来,脸色惨白如纸,气若游丝,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证明他还活着。
“他怎么样?”一个清冷、低沉的女声在角落的阴影里响起。
陈烬模糊的视线勉强聚焦,看到一个穿着深蓝色阴丹士林布旗袍、外罩一件旧呢子大衣的身影从黑暗处走了出来。她大约二十七八岁,面容清秀却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沉静,眼神锐利如鹰,即使在昏暗的煤油灯光下,也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干练和威严。她正是“启明”上海站的负责人,林曼声。
“很不好,林组长。”老赵的声音带着疲惫和沉痛,“伤口严重感染,高烧不退,失血过多,L力透支到了极限…能撑到这里,已经是奇迹了。”他顿了顿,声音有些哽咽,“小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