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1/3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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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和王宏第一次偷偷约会时,王宏用借来的拍立得相机,在公园里给她拍下的照片。
他竟然……一直留着贴身藏着藏在这个离心脏最近的口袋里
萧晓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她死死地盯着照片上那个无忧无虑的自己,又猛地抬头看向地上毫无生气的江林,再看看照片,再看看他……
一股无法形容的、足以撕裂灵魂的剧痛猛地攫住了她的心脏！比她自己心脏病发作时任何一次都要痛上千百倍！痛得她无法呼吸,痛得她眼前发黑！
啊——！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到极致的悲鸣从她喉咙深处爆发出来。她死死攥着那块冰冷的怀表,染血的指尖几乎要嵌进金属的表壳里,身体像秋风中的落叶般剧烈地颤抖起来。
救护车刺耳的鸣笛声由远及近,撕裂了别墅上空沉重的夜幕。红蓝闪烁的灯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在江林苍白如纸的脸上、在萧晓崩溃绝望的脸上、在那一滩刺目的猩红上,疯狂地跳跃、旋转,如同末日审判的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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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室门楣上,手术中三个猩红的大字,像凝固的血块,散发着冰冷而绝望的光芒。惨白的荧光灯管投射在空旷死寂的走廊里,将空气都染上了一层消毒水和死亡的气息。
萧晓蜷缩在走廊尽头冰冷的蓝色塑料椅上。她身上还沾着江林的血,深褐色的污渍在米白色的裙子上晕开大片刺目的印记,像一张狰狞的、无声控诉的嘴。那块冰冷的怀表,被她死死地攥在手心,坚硬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却远不及心口那万分之一撕裂般的剧痛。
时间失去了意义。每一秒都被拉长成酷刑。她死死地盯着那扇紧闭的、仿佛隔绝了生死的大门,眼睛干涩得发痛,却流不出一滴眼泪。大脑里反复回放着客厅里那地狱般的景象,回放着怀表里那张泛黄的、少女时代的笑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