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8/1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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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一瞬，也许是永恒。
一丝微弱到极致的意识，如同沉入万米海底的荧光，在冰冷的虚无中艰难地闪烁了一下。
冷。
深入骨髓、冻结灵魂的冷。
痛。
断臂处传来的、如同被亿万冰针反复穿刺的、麻木又尖锐的剧痛。
还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沉重的……虚弱。仿佛整个身体被掏空，只剩下一个沉重腐朽的空壳。
幽蓝……不，不再是幽蓝。
视野艰难地“睁开”，感知到的是一片浑浊的、带着粘稠质感的……灰绿色。
畸变的视觉……还在。但仿佛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冰冷的灰翳。周围巨大的、覆盖蠕动菌毯的阴影轮廓，在视野中呈现出模糊的、深紫色的光晕，如同垂死巨兽的余烬。空气中弥漫的古老死寂气息，沉重得如同铅块，压得每一寸意识都难以喘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