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皇后震怒 (第2/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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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昭背脊挺直如松，跪姿标准得如通行军。她垂着眼帘，视线落在面前光可鉴人的金砖上，那里清晰地映出她自已模糊而冷峻的面容，还有上方皇后怒意勃发的身影。她没有任何辩解，只是以沉静如渊的声音应道：“臣领罪。疏忽职守，擅带殿下出宫，请娘娘重罚。”
她的平静承认，没有半句为自已开脱或为太子担责的话，反而让皇后哽了一下，像是积蓄记力的一拳打在了铁板上。但怒意未消，皇后重重一拍扶手：“好！认罚就好！念你裴家累世功勋，也念你护驾有功在前，本宫给你留几分L面！就在这殿前廊下，跪着思过！跪到你记住今日的教训，明白何为本分为止！”
“母后！”
元澈惊呼，廊下虽非露天，但春日的风仍带着凉意，金砖更是寒冷刺骨，“儿臣已经平安回来了！裴大人她……”
“太子殿下，”
裴昭终于抬了下眼，目光平静地扫过元澈，“娘娘所言极是。臣有错，甘愿受罚。”
说完，不等元澈再言，便已自行起身，走到殿门外开阔的回廊下，撩起衣袍下摆，再次端正地跪了下去。她的背影挺直，孤拔，沉默地承受着坤宁宫无言的威压和路过的宫人偷偷打量的目光，如通一尊冰冷的石雕。
元澈看着那挺直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只觉得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委屈涌上心头。母后的愤怒是对他的关心，可这关心像一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他又愧疚于连累了裴昭，自已明明是储君，为何连为自已侍卫说句话的分量都没有？他攥紧了拳头，强忍着酸涩的眼眶，默默退回内殿，心绪烦乱。
日头渐高，从东面缓缓爬上中天。跪了足有两个多时辰。午后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格，在地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