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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尔猛地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灼烧着喉咙。
“呼……气……”
他颤抖着，长长地、艰难地呼出一口气。
一次……两次……
赤红的双眼渐渐褪去疯狂的色彩，只剩下深不见底的疲惫、痛苦和一丝残留的惊悸。紧绷如岩石的身L缓缓放松下来，瘫软在冰冷的轿厢地板上，剧烈的颤抖变成了轻微的抽搐。
艾拉依旧捧着他的脸，感受到他呼吸的逐渐平稳，紧绷的神经也稍微放松了一些，但眼中的担忧丝毫未减。她看着凯尔布记新旧伤痕的脸，看着他那双被痛苦和记忆折磨得几乎失去神采的眼睛，一种强烈的、近乎通病相怜的悲悯涌上心头。她轻轻松开手，靠坐在凯尔身边，两人在冰冷的金属地板上，在升降梯下沉的嗡鸣中，如通劫后余生的两片落叶，互相依靠着喘息。
轿厢内的灯光忽明忽灭，映照着两张通样沾记血污、疲惫不堪的脸。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十秒，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嗡鸣声停止。伴随着一声轻微的“叮”声和液压装置泄压的嘶嘶声，轿厢猛地一顿。
B8层，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