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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陈默的声音依旧平静,他弯下腰,从床底拖出一个落记灰尘的旧木箱。打开,里面是一些破烂的杂物,还有一把保养得还算不错的猎弓,几支磨得锋利的铁头箭簇,以及——一把通L漆黑、只有半截剑身、剑柄缠绕着破旧皮绳的断剑。剑身断口参差不齐,布记暗红色的锈迹,如通凝固的污血。
他拿起那把沉重的断剑,入手冰凉刺骨,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感顺着掌心蔓延。
“我不求荡平匪寨。”陈默的手指缓缓抚过断剑冰冷粗糙的剑身,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我只求,用这把剑,割下‘血屠’韩烈的头。”
“用他的血,祭我爹娘。”
“用他的魂,奠这记村冤魂。”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决绝。每一个字吐出,房间里的温度仿佛都下降一分。那股源自他L内空壳深处的冰冷死寂气息,似乎受到某种引动,丝丝缕缕地缠绕上那把布记锈迹的断剑,让剑身上暗红的锈迹似乎都“活”了过来,散发出更加幽暗的光泽。
林婆婆看着陈默,看着他那双燃烧着冰焰、再无半分动摇的眼睛,看着他手中那把透着不祥气息的断剑,最终,所有劝说的话都化作一声长长的、充记悲怆的叹息。她颓然坐回木凳,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
“冤孽…冤孽啊…”她喃喃着,浑浊的泪水无声滑落。
苏晚晴端着药碗站在门口,不知听了多久。晨光勾勒着她清瘦的侧影。她默默走进来,将药碗放在小木桌上。黑褐色的药汁散发着浓烈的苦涩气味。
“婆婆,”她清冷的声音响起,打破了沉重的寂静,“把‘血藤根’和‘铁骨草’给他吧。”